“你该不会真的想拥立邕王,讨个锦绣前程吧?”钱文豪越想越心惊,这并非不可能。
盛长栒终究与他不同,人家而今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不过只是想想,在他眼里盛长栒当不是这种攀龙附凤,屈居人下之人。
镇定心神,让自己坐下,谁能想到刚坐下盛长栒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虽富贵,却无地位。邕王势大,而今他还有所顾忌不敢过于放肆。此时我们若不主动出击,他日只能为人鱼肉。”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以前我们经商求财,小打小闹混口饭也就罢了。而今家业如此,自然要更进一步,不为自己也要为一干兄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道理我不说你也懂。”
“我不济位极人臣也有前途,你钱家大不了回乡种田依旧富贵,可底下的一应兄弟怎么办?拖家带口的,让他们如何自处?”
“更何况遇事退让,可不是我的作风。不管是谁,和我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敢欺辱到我头上,或者伤害我亲近挚友,哼!投靠他?”冷冷的笑了一下
“我让他有的今日明月出,没的明日下九幽。”看着钱文豪,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那可是邕王……邕王……”钱文豪无比震惊,疯了吧?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子,竟敢让邕王有今日没明日?吞了吞口水,只觉得疯狂,心脏狂跳。
正因为他了解盛长栒,所以他才知道,盛长栒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食客天,还有不远处的通天阁。只觉得一阵恍惚,如此的不真实。
这几年和盛长栒以朋友相处,他都快忘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他们钱家的主人。众人皆知钱家如今的富贵,却不知如今富可敌国的钱家皆是拜眼前这个少年所赐。
是啊!他可是当年那个在他全家走投无路,父亲奄奄一息的时候,力缆狂澜,救他全家性命的那个少年啊。
一个八岁的孩童,还没自己高,却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傲气的对着自己说道“我可以救你全家,也可以让你家富贵无极,条件是从今往后你们全家世代以我为主。”
若不是走投无路,一个孩童的话他们又怎么会信?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孩童,神乎其神的救了已经被大夫宣告死刑的父亲,还有已经被人拖进教坊的姐姐。
更是那个指着樊楼对他说,以后咱们要开一个比这个更大更好的,你来当掌柜的。
当时自己也是这般,觉得疯了。如今回头看去,一路走来处处都有这个少年的谋划算计。
经商已经是富甲天下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道理他懂,可是在进还能往哪进?想想盛长栒刚刚所言“奇货可居”,心不由的一跳。
“小谋者谋财,大谋者谋国。奇货可居,谋求嫡嗣。”
看着震惊发呆的钱文豪,盛长栒悠悠开口“我只问你敢不敢与我在赌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