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短短一瞬,雷鸣雨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的衣领上,别着一枚暗银色的徽章,这枚徽章既像两个分别反转连接的“h”,又像双头叉子似的阴阳符号,非常特别,他依稀记得在哪见过。
龙赫看看两边情况,说:“这可不好办,看来确实对我们有意思,要不要想办法甩掉他们。”
“我对这里的路不熟,估计难办。”雷鸣雨摇摇头,g州的道路出了名九曲十三弯,而且还特别多单行线,不熟悉的话确实不好绕。
“有我嘛,咱俩换个位置,我来开,保证他们车尾烟都吃不到。”时歆自告奋勇,正想拉门下车,突然想想不对劲,拍拍雷鸣雨的肩,“我们还是从车里换,下车准被他们发现。”
于是两人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互换位置,她像条泥鳅一样从雷鸣雨前面滑到驾驶座上,雷鸣雨则换到她的位置上,虽然速度极快,但他还是感觉到时歆后背小巧得柔若无骨,发丝划过脸庞,一阵洗发水的暖香,加上淡淡洗衣皂的气味,令他心神不定。
车子在路人眼前古怪地摇晃,龙赫却在后面大声抗议,把雷鸣雨从遐想中拉回来。“靠,早知道我坐前面,居然有这么好的事。”
他刚想说,滚你。
只听时歆叫道:“扣紧安全带。”然后车子慢慢起步滑向前面的待转区,突然“唰”一阵烧胎的声音,整个车身侧滑了半圈,拉起一阵水花,在雨中快速调转头,绝尘而去。
“哇,大小姐小心点开,这车我要还给租车公司的。”龙赫被后座低矮的车顶碰了一下后脑勺,闻到轮胎急速摩擦的糊味,紧张起来。
“带我飞向月球
让我在星辰间游玩
让我看看木星与火星上的春天到底如何”
汽车收音机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播放着弗兰克辛纳上百年前的老歌,车里的人倒是感觉轻盈得飞向了月球,因为时歆车开得实在是飘得可以,小提琴拉奏着舞曲,让他们不快不慢地向上飞舞,轻快的华尔兹拉着两人不紧不慢地旋转,就差没吐。
那两辆车也赶紧急转弯,紧追不舍,看来目标确实是他们,两边的小路里也蹿出几台保姆车,试图拦截他们,貌似有备而来,却都被时歆灵活的避开。
“快联系本地警察,叫他们来支援。”龙赫在后面喊道,他被颠得想吐。
“我不就是警察啰,居然老虎头上叮虱子。”时歆一边开车一边联系g州指挥中心。
雷鸣雨一面报告安全部,一面叫核心查那个双叉符号。还好只要尽快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应该就不敢这么猖狂。
核心在网络资料里查了查,以她的运算速度,一下子就列出了几条信息。
“这不是符号,这是最古老的“神”字,出现在甲文和古篆里,后世的黑白阴阳符就由它转化而来。现在是一个叫做“长风”的宗教组织注册了这个标志,小雨,那些人说不定就是这个宗教团体的。”
车内弹出几幅映像,她就着投影出来的资料解释,那是一支古教流派,教义里崇尚人类世界大同,做很多慈善事业,近年有大批信众。
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有什么价值呢,雷鸣雨心里出现一团疑问。
他突然注意到车速慢了下来,渐渐在路上停下。
雨点并没有停下,反而像春雨一样绵绵不断,离刚才调头的路口才只有几百米不到,“唉,大小姐,怎么不走了?”看到后面几台车逼近,龙赫急忙问。
“是车子突然不动了,”时歆猛踹油门,轿跑却纹丝不动,她气急败坏的一拍方向盘,对龙赫说:“是不是你开这车出来忘付充电钱了。”
没交无线充电的费用确实有可能半道趴窝。
“怎么可能,你看看仪表,电明明满的。”龙赫指着汽车仪表喊。
正当雷鸣雨和时歆把目光看向驾驶仪表,所有的显示突然唰的一下全部熄灭,车子完全失去电力。
“还说有电,你看,连灯都开不了。”时歆大骂起来,正想叫核心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雷鸣雨身上连接核心的手机也早就熄灭。
“没法子,看来等支援来之前,得正面交锋了,”雷鸣雨打开保险盒,拿出手枪,正准备上膛,却发现龙赫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望着他。
“你不会没带吧?”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着龙赫。
“谁想到查这种案子还要带枪啊。”龙赫以前在军队里当过特种兵,部门的对抗赛里时常拿第一,因此他老喜欢吹嘘自己的格斗技能,“没事,以老子的身手,来十个八个都轻松搞定。”他拍拍自己的二头肌。
“用枪震嚇一下他们就行,还真要你动手啊?”
雷鸣雨打开枪保险,却发现无法启动,这次他带的电磁枪里只有麻醉功能的子弹,如果无法启动,那就跟废铁没两样,“靠,看来真要动手了。”
他扔下那把枪,打算开门出去。
“等等,”龙赫一把扯住他。
“干嘛?我不下车,你怎么下去揍他们?”雷鸣雨不耐烦的说。
“这车有装离子镀膜?”
“都啥时候了,什么镀膜不镀膜,你还有这闲心?”他没好气道。
“你看车身上的水。”龙赫瞪大眼睛,手指着前挡风玻璃。
雷鸣雨这才注意到,虽然车外下着雨,车身上却一滴水都没沾。
他从前挡风玻璃看见雨水像珍珠瀑布般飘洒下来,却仿佛没接触到车身,一粒一粒晶莹剔透滚落在地,引擎盖上没留下一丝水痕。再细瞧一下,有些水珠甚至往上飞走,景象奇异得如同地心引力不存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