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诚感觉自己有一种要踢人屁股的冲动。
这种想法的来源,主要是自己曾经的亲身体会。
“要不,来一个应急小军训?”
想法固然是好,这种办法的效果也会很明显,只是时间根本不允许。
况且,就这些人,来个两三小时的超强训练,估计会在床上躺一天都不一定起得来。
龙羽诚想了想,还是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站好!站好!听大人训话!……”
张德彪和李茂才两人一前一后,边喊边手脚并用,一种军阀似的坏毛病展现得淋漓尽致。
龙羽诚当然不提倡这种体罚和带羞辱的行为。
不过,对待那种又懒、又笨、又胆小的人,适度的调教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
经过一番非常“友善”的整顿,队形总算是站整齐了。
张德彪和李茂才回到韦德安身旁。
“大人,请您训话!”
张德彪站得笔直,一拱手间,说出的话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军人的气魄。
韦德安只会文,不会武,叫他说具体的事项,那就等于搬门弄斧。
但作为一县父母官,应有的气魄和威严还是得装装样子。
为了提振下面这些人的士气,场面话那是必须得说一说。
韦德安摆着一副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甩着官腔就大声的说:“大半夜的把大家叫来,大家都辛苦啦!”
鼓掌!龙羽诚啪啪啪的拍起了手掌。
他之所以会有这种举动,主要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和养成的一种习惯。
在原世界里,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小小饭店的经理讲话,都得佯装热烈欢迎的样子。
此时,一个知县讲话,那自然应该热烈的鼓掌。
岂料,一个人的鼓掌并未引起共鸣,反而适得其反,场上一片鸦雀无声。
刹时,几十双眼睛非常诧异的看向这个刚刚热烈鼓掌的人,就连韦德安也是感到奇怪。
龙羽诚不由得尴尬一笑,心道:“难道不应该鼓掌吗?”
就听几十个人齐声高呼:“大人辛苦!”
龙羽诚立刻明白,窘态的呵呵一乐,赶忙解释:“我的也是这个意思。”
龙羽诚此番一解释,韦德安也是深明其中含意,当即笑着拍掌而说:“对,大家都辛苦。”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知县大人都接受这种新的欢迎方式,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这几十个人也是随声附和,一通啪啪啪的鼓掌不停,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韦德安也是无师自通,手掌向下摆摆,掌声立刻停了下来。
接着,他开始继续慷慨陈词:“诸位也是跟随本官多年,往后也得多仰仗大家的协助。
在此多事之秋,匪患猖獗,百姓疾苦,想必大家都耳闻目睹,不必本官多说。
剿灭匪寇,已迫在眉睫,恰得龙捕头一得力助手,智勇双全,又加上张副捕头和李副捕头的勇武干练,定当能办成大事。
本官希望大家同心协力,以一方百姓安危为己任,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奋勇杀敌,扫除匪患……”
好家伙呀!韦德安一通天花乱坠的言词,都快赶上某米国总统的演讲报告了。
龙羽诚听得头皮发麻,耳朵都快起老茧,心里暗戳戳的说:“大人,可以了,南天门开了,你再说的话,玉帝都要扔帽子下来给你。”
张德彪和李茂才眯着眼,非常受用的一直慢慢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钱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他那一脸崇拜和敬佩的模样,似有,恨不得把这些话都背下来的意思。
龙羽诚也是不禁暗自感慨:“受过长期熏陶的人就是不同啊!”
下面几十个人听着听着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在说些什么?”
“你还在梦游吗?剿匪!”
“剿匪?就这几十个人能行吗?”
“怕什么?大人不是说龙捕头智勇双全吗?”
“……”
说什么的都有,三十个捕快是见过龙羽诚的身手的,所以,怯战的反应不是太大。
剩下十个人就不同,彼此都在讨论不能去剿匪的理由。
韦德安慷慨淋漓的演说似乎还没有结束地意思,可下面一帮人叽叽咕咕的讨论,让他也没法再说下去。
“别吵!别吵!有什么话一个一个的说!”
县令大人的喝斥肯定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下面的人说了些怕死想临阵退缩的话,而是因为不认真听自己抑扬顿挫的朗朗演讲。
三十个捕快是明白人,知道惹大人生气的原因所在,所以,都赶紧闭嘴。
剩下十个人虽然停止了说话,但彼此眼神交递之间,一个个似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一个满脸劳腮胡的光头大个子,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衣袖卷起,裤腿卷起,黑色的短布鞋在晚上都透着一些光亮。
但凡有一点点风吹来,立刻就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油腻的葱姜蒜味。
不用猜,这是一个掌勺的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