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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哈哈……”
在中皇集团公司附近,一所海鲜餐厅内,容可为和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引来了周围客人好奇兼不快的目光。
作为讲述者,普鲁斯必须要强压笑意,才能保证自己精采的讲述不被打断,倒是好生辛苦。
我一言不发,闷头吃菜。他们笑就笑吧,成熟男人的苦恼,哪是这些小鬼能搞懂的?
我也明白,如果这时候我还要分辩,一张嘴对三张嘴,那才真是不知死活的行为。还不如用沉默对得一切,只等他们笑够了,便会自生清静。
果然,见我毫无反应,三个小鬼也觉得自讨没趣,相互看了一眼,开始转变话题,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准备把桌上的精美菜肴扫荡一空。
我看了一眼混子,他正恶形恶状,吃得不亦乐乎。当然,相较于我们的大祭司阁下,他的水准还差得很远,至少,剥皮除刺的手法实在是拖泥带水,所以,往往他刚吃一只螃蟹,别人就下肚两只,而且不漏一点儿精华!
这是混子在抗议,可普鲁斯这小鬼却回之以可受的笑容,刺激得混子两眼发红,嘴里咀嚼得更快。
我不得不提醒他:“混子,吃慢点儿,这样对胃不好!暴饮暴食,会生病的!
“呜……没关系,我不信我吃不过这小鬼!”
他倒是相当倔强。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陪着普鲁斯东逛西荡,号称“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决定陪着大祭司阁下吃遍炎黄美食。
两个月下来,普鲁斯对他的招待自然是赞不绝口,可是混子本人,却对普鲁斯的钢牙铁胃羡慕得很,也相当郁闷。
凭什么这个刚刚成年的小鬼酸辣不忌、油盐不伤,自己只不过连吃了几顿,便上吐下泻,差点卧床不起?
兄弟之间,感情是重要的,面子嘛,则是更重要的,如果正在吃这一项上压过这位后来小弟,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所以,劝是劝不过来的,我只能苦笑着看他努力吞咽食物,连打几个眼色,让普鲁斯让他一些。普鲁斯刚回了个明白的表情,混子的脸面突然僵住。然后,他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脸上已经变成了青色。
“乌……”
“什么?”
“乌……乌鸦嘴啊!”他抱住肚子,一头撞在桌面上:“妮儿,你害死我了!”
我们三个旁人,只能目瞪口呆!
“阑尾炎,急性阑尾炎……妮儿!”
看着病历,混子一脸的哀怨,倒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干咳一声道:“不就是阑尾炎嘛,割了也就是了!医生也找来了,很快就为你开刀,忍着点儿吧!要不,我点几个穴道,给你止止痛?”
“哼!”
混子偏过头去,做高傲状。我翻了个白眼,干脆一指头点倒了他,麻利地点穴止痛,让容可为留下照料他。然后在他抗议的呜呜声中,扯着普鲁斯退出了房间。
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实在太难闻,我皱着眉头走出医院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普鲁斯这小鬼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踪影,不知道去哪儿玩了。我顿时为之气结,难道还要我冒着那难闻的气味再回去找他?
正犹豫的时候,却忽生感应,抬头上看,入目的景象差点儿让我气昏过去。
这小鬼头,竟然大模大样地倒挂在三楼某个窗户外面,向我猛招手,一副让我来看热闹的样子。
“拜托!就算现在是午饭时间,医院的病人比较少,但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吸引注意吧!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你给我下来!”
怒气冲冲地对他比了一下手势,我黑着脸,表示我真的生气了。
面对我这种样子,大祭司阁下才稍微重视起来,他脸上显得相当急切,可在我的坚持下,几秒钟后,只能露出了不甘愿的表情,再向窗户里看了一眼,然后才跳下地来,总算没有人看到。
“普鲁斯!”
“哎!大哥,真的有事啊!”
我教训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小鬼便一脸惊慌地拉着我的手往楼上冲。
“出大事了!”
我心里猛地一跳:“混子出事了?”
“他有屁事?是……耶,看到了吗,大哥,那是韩明雪!”
他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韩明雪韩大秘书手持病历卡,从一侧的楼梯走下,她似乎还没看到我们。
我不以为然地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人家病了来看医生,关你屁事!”
普鲁斯面色诡异,他开始逐步提醒:“这时候来看医生?”
“什么时候不行?”
“吃饭前你也见过她了,她生病了吗?”
“也许是急病……”
“急病还这么容光焕发?”
“你有完没完了你?她……”我突地一怔,连忙叫道:“等一下,普鲁斯!”
“嗯?”
“你有听到,她说今天中午苏怡有预约!”
“没错!”
“她是贴身秘书,苏怡和别人谈生意时,她都要在身边!”
“没错!”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
“难道……她说谎?”
“她说谎就等于怡姐说谎!”
普鲁斯善意地提醒我,他眼中忍不住的促狭之意让我很不爽。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然后死死地揪住小鬼的衣领,狞声道:“别给我绕圈子,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呜……停手,停手啊!我只看到怡姐在看医生,她……”
“副总裁?”
我们这儿正闹得不可开交,韩明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嗓音中是不可控制的惊讶之意。
我猛地回头,根本不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伸手便抢她手中的病历卡,偏偏这个时候,普鲁斯也凑热闹伸手来抢,韩明雪猝不及防之下,被我们一人拿往半边,用力一扯!
“嘶啦!噗!”
两方都不自觉地加上力量,精纯的内气在脆弱的病历上一个交锋,顿时纸片碎满地。
“普鲁斯!”
我用吃人的眼光瞪他,他也知道理亏,举起双手向后退。我暂时还不想和他计较,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平定一下心情,再回过头来后,已经是一个比较冷静的表情。
“苏怡生病了?”
我这时才看到,韩明雪的脸色相当怪异,这脸色,让我的心脏“坪坪”乱跳。不过,让我略微心安的是,韩明雪先摇了摇头。
我咳了一声,觉得心情也平静得差不多了,于是再度开口:“那么……”
韩明雪看我一眼,唇边竟匀勒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微微点头,用清晰悦耳的嗓音这样说道:“恭喜!”
“啊?”
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后,我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注进了我的脑袋里,然后,一切都开始膨胀,然后炸开。
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那令我深恶痛绝的消毒水的味道,也倏然间没了踪影。眼前是一连串稀奇古怪的彩光,交错排列,纵横数行,光怪陆离的景色晃花了我的眼,然后,又慢悠悠地拉成长条,飘出我的视野。
无数场影开始回溯,我想到了几天前苏怡突然拒绝和我亲热,似乎也从那时候起,她的饮食有些不正常,然后,然后我的呼吸停顿了。
眼前开始一片漆黑,而外界的光线则一刻不停地撞击这片黑暗。当人间五彩缤纷的色彩再度回到我眼中时,嗡嗡的声浪也撞入我的耳膜。
我这才发现,我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已经麻木得没一点儿知觉了。所以,就算是动一动嘴唇,也是相当吃力。
“她,她……”
韩明雪倒是非常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不过,由于性格因素,她只是再一次开口,还是那两个字:“恭喜!”
“璞通!”天旋地转中,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数千公里外的某人,刚被从天而降的喜讯击倒,东盟大学城内,便开始了一系列隐晦的变化。
相对于社会主流的狂热,在黑暗世界一些角落里,长年不见天目的神秘力量,正苗壮成长。
以东盟大学城为中心,失落文明力量的周边组织,己逐步走入阳光下,稳定地控制住了这个小岛。
这样的进度,令仲裁委员会相当满意。虽然这个小岛的面积,比不上任何一方势力的万一,但对失落文明力量来说,依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这是千多年来,“失落文明力量”第一次在有阳光的地方立住脚跟,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圈地运动”不过刚开了个头,仲裁委员会已经雄心勃勃地推行下一步的计划了。趁着全世界的目光都发生偏移的当口,仲裁委员会决定谋求利益最大化。所以,以东盟大学城为中心,他们的势力八爪鱼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无数临近的岛屿都落入其掌握之中,甚至连天杆洲的海岸的一部分,都成了他们的聚会场所。
在不知不觉间,极天洋上一大片广阔的海域,己成为了这支新兴力量的势力范围。而依靠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他们的眼光,也不仅局限于海面上这脆弱的势力圈。
在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以仲裁者沙加为首,亚特兰蒂斯一族利用其特异的体质和咒法,在数千公尺下的海底,依照海底地形,修建了数处庞大的海底基地。
除了深度略显不足,其规模,较之禁忌那惊世骇俗的“方舟颠覆者”,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在失落文明力量精心的准备下,极天洋上的基础设施建设,己初具规模。仲裁委员会对此相当满意,许为不世奇功。
当然,世上之事,十全十美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在初时的喜悦过后,现在摆在仲裁委员会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大难题。
“查可韦亚斯那头猪!这几年他是让铜臭给禀傻了!为什么连这种事情也搞不定?”
胡巴克拍案大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他的侄子在数月前和查可韦亚斯结下梁子,说不定就让他这一心为公的表情骗过去了。
“胡巴克大人,我想提醒你的是,对得我们的同伴,请不要动不动地就口出恶言。而且,我知道查可韦亚斯的为人,他这几年是懒散了些,但是办事的能力仍然无庸置疑,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尽力了!”
玛雅文明的仲裁者比拉旺,行事一向低调,但对胡巴克肆无忌惮地痛骂他的下属,依然无法忍受。
他顿了顿,在胡巴克即将开口之前,嘿然笑道:“如果胡巴克大人还想骂的话,我想请你先解释一件事。二十年前,是谁错过了将死亡赌赛组委会一网打尽的良机?是谁因为贪图“魔鬼牌”的美……”
清脆的击掌声打断了比拉旺的发言,奥丁面无表情地分开手掌,向着比拉旺道:“比拉旺大人!身为仲裁者,请不要执着于伙伴曾经的过错,那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请你向胡巴克大人道歉!”
比拉旺一怔,但随即便了解了奥丁的用意,他一言不发,用族内的礼仪向胡巴克致歉。
奥丁又面向了胡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