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上一片狼藉,物品四处散落,蹇易搂住孙女护在胸前,背对着那些大汉,粗布麻衣印上鞋印,有新撕扯开痕迹。
蹇易脸上有淤青,眼白布满血丝,嘴角流淌鲜血,怀中孙女不断哭泣,身躯微微颤抖,显然受到很大惊吓,祖孙缩成一团。
平常和爷孙关系较好的摊主,无人伸出援手,有冲动摊主本能上前,又被人狠狠攥住,生怕招惹不敢招惹之人。
街道上人群增多一圈,有人冷眼相看,事不关己;有人议论是非曲折,大义凛然;有人悄悄离开;有人不嫌事大,带头起哄。
此类事件大衍王朝管辖的中原大地每天都在上演,围观之人更是世间最真实的显照。
大衍王朝历代君王绝大多数乃是明君,律法分明,条令利民,深得人心,即便如此,也有阴暗滋生。
直到古道新继承帝王之位执政,一统中原大地,颁布仁政、轻徭薄赋,改革体制,定法典、礼法传育中原大地,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古道新设立空前监察制度,权力高度集中,加强思想体制建设,提倡反腐倡廉,修改不适宜法令,庙堂之外各州城池,阴暗面得到前所未有惩治。
杜玄晦一副进中州赶考的书生装扮,背上背着纯木制造书箱,前檐正好遮住部分阳光,而慕则是书童打扮,此刻他越过身旁书生出声呵斥。
不明事理之人,这两人到底谁是主仆,仆人擅自主张参和进这种纠纷,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顿时有人便想明白其中缘由,肯定是那少年模样的书童,才是赶考书生,书生模样的青年是书童,毕竟这种事情也曾发生过,其主要原因防止中途被山匪洗劫充当军事。
“大衍王朝有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平民百姓、商贩、摊主收取费用,违者必深究其责任。轻者处以牢狱之刑,重则处以极刑,比如剥皮、腰斩、车裂等。不知各位作何选择?”杜玄晦上前缓缓说道。
“哪来的书生,不想死滚远点。”为首那大汉不耐烦。
杜玄晦笑道:“看来诸位是刚到禺英城,还不知道此城规矩吧。我可听说这条街乃是城主亲自赦免各种费用,城主府有权格杀在此闹事之人,不必上报中州帝室。”
“大哥,要不我们先撤吧!”那些大汉,有人想打退堂鼓。
“哪来的臭小子,敢对我等指手画脚,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为首那人对身边几人挥挥手。
“停,你们想干嘛?君子动手不动口,瞧你们那样简直有辱斯文。”杜玄晦拉着一直沉默的慕后退,故作害怕恐惧之色。
慕内心鄙视杜玄晦,那些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纸老虎,还偏偏演给他人看,简直太可耻了。
可他哪里知道正邪两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修真炼道之士不得插手世俗王朝琐事,他们此举已经触犯这项规定。
好在众人不知道他俩是修真之人,实在不济被人发现是这类人,也不会知晓他们根脚,棼剑门消失修真界已达千年有余。
“各位,奉劝你们速速离开为好,你们在此弄出这般动静,想必城主府已得知消息,其兵马应该在路上,再耽误片刻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杜玄晦刻意提醒城主府的人不久就会到来,也变相给那些大汉台阶下。
“大哥,不然我们先撤吧。城主府的兵马不好惹,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样流落至此。”那些大汉中有人审时,开口劝说。
十几名大汉如同得到指令冲出人群,为首那人狠狠瞪杜玄晦二人,其身边一人还不忘给蜷缩的蹇易一脚,以宣泄心中不满逃走。
随着十几名大汉离去,围观众人也逐渐散开,那些与蹇易交好的摊主上前帮忙整理掉落物件,对其劝说道:
“老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带孙女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你今天得罪那些人,他们肯定不会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