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见她没怎么动筷子,便轻拍了拍手,“桑桐,你怎么不吃呢?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桑桐回过神来,惊觉自己走了神,忙摇了摇头,“呃,不是。<#中文”
丁玲误会了她的意思,捂嘴偷笑道,“最近你的胃口好像都不怎么好啊,回市里后,你找个时间跟我去做做检查,说不定你又有了呢。”
桑桐愣了愣,脸色飞上一抹绯色,“妈,您说什么呢。”
“你都是个孩子的妈了,还害羞呢?再说我也没说错,说不定真替橙橙怀上了弟弟或是妹妹了呢。伯尧,你说是吧?”
秦伯尧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你妈说的没错。早些发现,我们也好做做准备。虽然我们已经有橙橙这个可爱的小孙女了,可是你之前怀她生她的时候,都是在离开云海去了南城以后,这次要真又怀上了,我跟你妈就有的忙乎了。”
桑桐理解两老的心思,也就不再说什么,想再听听隔壁桌护士们说了些什么,却发现她们早已走了。
吃过午饭后,桑桐拎着带来的东西,跟在两老身后去了二楼的某个房间,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与迎面而来的一位女护士擦肩而过。
桑桐定睛一看,愕然发现那个年轻护士正是之前吃饭的时候,抱怨自己头发被剪的那一位。
只是错愕了一秒,她就本能地伸手抓住那名年轻护士的手臂,“请等一下。”
年轻护士扭过头来,桑桐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那被剪短的头发虽然经过了修饰,却依然显得有些滑稽,而且并非当季流行的发型。
对方见她不说话,就蹙紧了眉头,“你是?”
“对不起,”桑桐忙松开手,歉意地笑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好像听见你们几位护士在食堂里说,这家疗养院的顶楼住了一个疯女人?”
原本这是疗养院的秘密,院长规定护士们不能对此事到处宣扬,可这位被人唤做“晓玲”的护士心里有气,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记恨在心,忍不住说漏了嘴。
“你说她啊,嗯,是有这么个疯女人没错,”晓玲护士撇了撇嘴,一想起顶楼的疯女人,心里还有气,“怎么,你认识她?”
桑桐微微抿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不过,听说我有个朋友的妻子,确实出现了精神异常的问题,好像是被送去了哪里……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家疗养院。”
“你朋友?”闻言,晓玲护士更加狐疑了,“是不是长得又高又帅?还很有钱?”
桑桐一愣,“他姓单,他妻子姓童……”
“不好意思,帮不了你,因为我们也不太清楚那个疯女人的资料,只有院长的档案室里才有。”
她说完就要走,桑桐有些急,又拽住她的手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女人的房间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就你?去不了的!就算你能上得去,也未必有胆量呆下去,运气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被那个疯女人给吓得半死!”护士冷脸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桑桐眉心微微一拧。
虽然从年轻护士那里并没有得到多少消息,还无法证实顶楼的那个女人就是童梦,但仔细想想又能发觉诸多疑点。
疗养院并非精神病医院,为什么会收容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有那个疯女子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物,资料都由院长亲自保管的?
桑桐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怀着满腔狐疑,桑桐回到丁玲和秦伯尧身边,正好听见丁玲对秦伯尧说,“伯尧,刚才我看表舅母的住宿条件还算不错,这让我颇为放心。可我也听说,有些比我们年纪还大的老年人因为没有后代照顾,被丢进这里,一丢就是十年二十年,又不支付疗养费,几乎是任其自生自灭了,让我看着好难受。你说,我们要不要捐赠一些物资或是赞助费,让疗养院给这些老人们多添置一些东西?”
秦伯尧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钱多钱少无所谓,能表达我们的心意就行,就是不知道疗养院能否把我们的心意真正用到实处了。不过,可以去找疗养院的院长,了解一下他们的经营情况。”
两老一拍即合,于是,真的找去了疗养院院长的办公室商谈捐赠事宜,桑桐自然也是跟去了的。
一听说两老有意赞助疗养院,五十多岁的院长笑得合不拢嘴,态度客客气气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热心地给两老介绍起疗养院的情况,最后又让秘书取出纸和笔,给两老填写相关的资料。
桑桐注意到那些资料都是用档案袋装起来的,不算太厚,但也不是寥寥可数。桑桐心想:看来,这家疗养院的援助者并不只是秦伯尧和丁玲两老而已。
或许……
正凝眉思忖着,两老已经填好了资料,当着院长的面,新填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给他,“因为来的时候准备不够充分,没有带什么物资,下一次我们会根据需要,采购一些东西带过来,这次我们就先捐助十万块吧。”
院长直盯着那张支票,笑呵呵地说,“哎呀,感谢两位了。”
桑桐蹙了蹙眉,不知怎的,看见院长大人那副乐呵呵的表情,她总是想起“笑里藏刀”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