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何年笑得很阴暗,“放了你?那我不就白费这么大力气把你弄了来?既为之则安之,谁让我是那么爱你啊……爱是最毁人的东西,就让我们一起毁灭吧,呵呵……”
何年把冯月从地上抱起,放在木床上。冯月胆怯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何年的眼睛放出黯淡的光芒:“干什么?干了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不由分说地对冯月进行了猥亵……
三天里,冯月的苦苦哀求没有使何年表现出一点恻隐之心,他像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生对冯月肆意施暴、百般**。何年害怕**的劲道消减,就把冯月绑在了木床上。
冯月说那几天真是生不如死,何年在的时候就对她进行言语和身体的双重侮辱,不在的时候便把她锁在屋里。她拼了命的呼救,却没有一个人应声。直到今天早上何年走后,一个流浪汉经过,听到冯月的呼救声才把她救了出来。冯月走出门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废弃的破砖窑里面搭建的破烂小屋里挨了三天。
我问冯月是怎么找到医院的,她说出来后跟人打听得知这里就是纹新镇,于是一路询问着找来了。
我点燃支烟,拿起手机拨起号码。
冯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电话,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怔了一下,说:“打电话给你家里,他们都快急疯了!”
“不,不……”冯月彷徨失措道,“你不能告诉他们,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我双手扶住冯月的双肩,对她说:“小月,这件事我们必须告诉你的家人……”
“不——”冯月尖声叫道,“不,他们会看不起我,会嫌弃我的!”
我试着让冯月安静下来,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波澜,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小月,你的家人是不会嫌弃你的,他们是爱你的啊。”
冯月的泪水始终难以制止,情绪依然激动:“你,你不知道,米奇哥不知道,我……我不是冯家的亲生女儿!”
冯月说完这话后,我手中的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顷刻反应过来才用脚把它捻灭,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月哽咽着说:“五岁的时候,我偷偷听到爸爸妈妈说的,他们以为我睡着了……”
“小月,”我站起身对她说,“你不能这样想啊,他们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就是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你们是亲人啊,最亲最亲的人……”
“不行。”冯月悲哀地说,“就算他们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我叹了口气,对冯月说:“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冷静冷静,我去趟厕所马上回来。”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在厕所拨通了仨儿的电话,仨儿问:“米奇吗?有小月的消息了?”
我说:“小月她在我这里……”
仨儿如释重负:“呼——太好了,在你那就太好了,我得赶紧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他正要报警呢。”
“你先别急,”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件事我想先跟你说说……”
“什么事,说啊!”仨儿催促着我。
“小月这几天,”我如实说着,“被一个叫何年的绑架了……”
“什么?何年!”仨儿打断我的话,“那个王八蛋!我会找人收拾他!小月怎么样?受伤没有?”
“何年他……强奸了小月……”我的话说到一半,听到一阵刺耳的“啪嗒”声,我知道那是仨儿的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许久,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我又听到了仨儿的声音,那声音里夹杂了太多的感情,有苍凉、激动、愤怒、关心、伤感、仇恨和爱,仨儿问:“那么,小月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她现在在我屋里,她不让我告诉你们,说怕你们会嫌弃她。还有,小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什么?”这无疑对仨儿或说是冯家的又一打击,“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她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说。
听筒那边一阵沉默后,仨儿说了句“马上到”便挂掉了电话。我从厕所出来回到房间,一进门发现杨光穿着白大衣坐在冯月身旁不住地问:“怎么了?你不要哭啊,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对杨光说:“你不上班在这儿干什么?”
杨光抬头看看我,问:“米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回来拿充电器看你屋门开着就进来了。小月她这是怎么了?”
我走近杨光说:“没事儿,你先上班去吧。”
“可是……”杨光看着不发一言神态憔悴的冯月,“可是小月她……”
我把杨光强行推出门去,转回头继续对冯月不停的劝说,她始终听不进一句话。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仨儿和冯父冯母的出现。
冯月看到父母、哥哥放声大哭,冯母也抱着冯月哭了起来。众人一阵劝说后,冯家人把冯月带了回去。
临走前仨儿冲我说:“谢了,兄弟。”
我拍拍仨儿的肩膀,点了点头。
冯月走后,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冯月会有如此遭遇。何年从表面上看无论如何也不象是这样一个下流变态的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不禁为他健康的肤色和迷茫的眼神所感慨,并想尽办法让他难堪,他却能一忍再忍且保持风度,显示了他的城府之深,可谁也没能看出儒雅外表下的他竟会如此凶残。
无法想象冯月回家后将会怎样,一个自以为保守了20年的秘密竟然在15年前就已被揭穿,她会怎样面对家人?她的家人又会怎样处理何年?这都是不好猜测的。
窗外的鱼越下越大,把一片片枯黄的树叶狠狠砸在地上。一阵风吹过,窗户上的玻璃被雨水砸得“噼里啪啦”乱响,我在烦躁与焦虑中睡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