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邓名清,我这位姐姐名叫于瑞雪,你快些查吧,耽误我俩的大买卖你赔不起!”李文柏唱了个诺,便去查账。查了足足一个时辰,连午饭也没吃,快到未时了,赔着笑回来道:“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小人在本票号足足查了一个时辰都查不到两位的账户......”邓清心中好笑:“当然了,姑娘没在你通天票号开户,哪来的账户,别说一个时辰,你从今年开春查到明年开春都差不多我俩的账户。”
当下邓清忍着笑道:“什么话!?你这是在埋怨吗!?我们两位姑娘也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没吃午饭。你居然说没查到!?当时我存钱的时候你家老爷郝孝义给姑娘开的户,你家老太爷郝屡良也在场见证的啊!”李文柏一听,这小女娃口气如此之大,恐怕还真是某大户的千金小姐,而且能叫出故去的老太爷的名字,恐怕是真的,于是便再喊来一个伙计王宜弘来,加上宣元,三人一起查账。
这次查得倒挺快,一炷香时间三人回来道:“两位姑娘,比票号的确没有二位的存账。”这番回禀,通天票号三人神色已不再客气了。于瑞雪拍案佯怒道:“不可能!哦!我知道了,你通天票号店大欺客,吞占客户的存银!姑奶奶到外面广而告之,你通天票号是家黑店!”说完便要往外跑。外面久等的梁复、罗子璇便鼓噪起来。来往的好事之徒看见有吵闹之声,便开始围过来一看究竟。那李文柏也是经验老到,当下道:“于姑娘,蔽号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娘如果能拿出存票,蔽号必定如数兑银。否则,休怪蔽号要和姑娘对簿公堂!”
于瑞雪从怀中掏出孙过庭的那张借票道:“呶,这不就是了吗?”宣元接过一看,冷笑道:“好笑了,这是借票不是兑票,而且也不是你的名字!”邓清佯装惊奇道:“原来从票号取钱要兑票的啊?你早说嘛!”李文柏开始生气了:“新鲜!啥时候听说从票号取银两不要兑票,不然阿猫阿狗都可以来向老子拿钱!?”邓清哈哈大笑,掏出狮子头套道:“姑娘不是阿猫阿狗,是狮子!”
李文柏知道这二女是来撒野的,便使了个眼色,王宜弘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堵着,防止二女逃脱,宣元捋起衣袖道:“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介休县城里,谁敢来我们通天票号撒野!?从来只有我山西介休郝家的通天票号欺负别人,没听说过有人敢来找茬的,你两个黄毛丫头赶来讨野火,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李文柏一脸淫笑道:“老子从来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手软的,除非......”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清脆响亮的“啪”,李文柏便挨了一嘴巴,吐出了两颗大牙,半边脸肿了。宣元、李文柏二人只是眼前一花,都看不清究竟是于瑞雪还是邓清扇的这耳光。李文柏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口水、鼻血、牙血、眼泪混在一起往下流。原来于瑞雪受不了那李文柏的那下流相,给了李文柏一耳光。红尘女侠虽然不是以轻功著称,但对付如了李文柏这样的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宣元为人阴险,一声不吭抄起长条凳子,劈头向于瑞雪砸过去。于瑞雪不慌不忙,用拂尘一扫。只听得“咔嚓”一声,长条凳子被打成两截。随即邓清扯着那宣元的胸口,朝门外一掼。那宣元飞出票号门外,被掼得头破血流。宣元爬起来捂着额角上的伤口,飞奔回后院。话说这票号后面就是郝孝义的府第,今天郝孝义也和宣元一样外出讨债,郝府只剩下郝孝义的几个结义兄弟:靳良玉、陈攀、何猛、张泓、朱峥,看着手下的三十多个恶奴练武。宣元跑到进来,向个人禀道:“几位老爷听禀:外面来了两个女娃,拿着孙过庭的借票却说要来兑钱!还把小人打成这般模样,请几位老爷替小人作主!”
那五人平素在介休县中横行惯了,向来只有自己欺负他人,何时被人来上门欺负的?五人跳起来,叫上那三十多个恶奴便冲到外面票号前去。那邓清、于瑞雪二女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等着人来。围观的老百姓素来被通天票号的人吓怕,早就一哄而散。店中只剩下王宜弘为李文柏调理伤口。靳良玉等五人带着那三十多个恶奴从旁门冲进票号,王宜弘立马跑上前向靳良玉诉说了状况。靳良玉一挥手,三十多个恶奴把票号门口对外的街道严严实实地为了个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