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求道愣了一下:“什么双管齐下?”
“除了偷偷把烈酒带上山外,我还能变成小飞虫钻入马化公的肠腑!就像这样!”说完蠛蠓原地一转,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蠛蠓,飞到空中,悬停在三人面前。
这下三人都明白小飞虫给自己取了个“蠛蠓”的假名了,敢情她真能变成一只蠛蠓啊!这变化术练得实在厉害,怪不得她出道以来从无失手,一个能够隐身、变小的刺客,你怎么躲?
这下好了,说是双管齐下,其实是三路并进!烈酒、毒药、小虫一起上!
白鹿山上,茂盛的野草被一个无形的脚印不断踩下,然后又恢复了挺立,而这一切在春风的自然吹拂下,没有留下任何异样的痕迹。
蠛蠓使用了隐身术,提着一坛剑南春烧酒,慢慢往白鹿山上爬去,路上稍有动静,她就谨慎地钻入草丛防止脚印暴露自己的位置。
幸好一切顺利,她终于爬到了山顶,她提着烧酒,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石室之中,却发现地上满是血迹,看上去死了不少人,而且都是新死不久。
石室里只有一位重病的妇人躺在石床上,五官、痣位等面相,都跟节度使府衙给的画像颇为相似,看来这位应该就是路公委托的目标,路王氏吧?
蠛蠓轻轻松了口气,路王氏没死就好,如果死了,那三千两银子就只剩五十两报丧费了,她转头往外走去,却差点碰上了正要进来的白猿马化公,赶紧让开了道路。
马化公看起来也很在意路王氏的死活,祂给病中的路王氏输了点内气吊命,就坐了下来修炼养神,等待小剑仙那个大敌打上门来。
蠛蠓将那坛剑南春放在了酒缸旁边,可等了两个时辰,日头偏西,发现马化公待在石室里不出来了!她有些坐蜡,其实也正常,哪有人大敌当前还喝酒误事的?
若是蠛蠓一个人接了标,她倒不介意藏上几天几夜,等到目标人物失去耐心,放松警惕,不过队长三人还在山下等自己,所以她想了想,决定冒点小风险。
马化公盘膝坐在石室中,却闻到外面飘来的酒香越来越浓,祂被勾起了酒虫,站起身来,决定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祂挪开几个喝光的酒坛,看向不断散发酒香的剑南春,发现原来是当日喝到一半便和人打起来,这些酒一直放在外面,风吹日晒之下,酒封破了条缝,酒香就是从裂缝里散发出来的。
马化公皱了皱眉,酒已开封,不好保存,附近都招来了几只小飞虫,得尽快喝掉才行,祂也心生好奇,从来没闻过如此浓香的酒味,光是酒香都让人有点上头了。
祂将那几只飞虫一把抓死,然后顺势掀开了酒封。
一股浓烈的酒香味瞬间冲入了马化公的鼻腔,惹得祂下意识咽了几下口水,祂左右看了看,直接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结果呛辣的酒水直接让祂咳了几声,一股热流从胃部往头顶蹿升上来。
祂又是爽快又是惊喜,这些甘美的醲醴中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坛烈酒,怪不得一破了缝,酒香就这么浓烈!
马化公不舍得让这开过封的烈酒如此浪掷,便顺势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祂没发现,酒坛内沿藏着一只小飞虫,落入了酒面,顺着水流进入了祂的喉咙,直下肠胃。
出乎意料的是,吴求道几人都低估了马化公的酒量,即使喝完了整整一坛剑南春,祂也没有喝醉,顶多就是脑袋有点晕乎乎,好吧,祂容易喝醉这事估计也是骗人的伎俩。
蠛蠓晕头转向地进入了邪祟的肚子里,她勉强停稳身子,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