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一趟远门?”黑德薇希惊奇道。晨尹点点头道:“对,不用担心,我是跟胡椒姑娘一起去的,去的地方也不远。”虚幻的手按在椅子上,黑德薇希有些担忧道:“你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晨尹反倒笑了笑,轻声道:“这其实不必,我唯一带上的贵重东西,只有叔叔的长剑而已。”这不是晨尹第一次外出,以往也去过圣地,或是比圣地更远的地方。而在那些日子里,他确认了一件事,即使不在复活镇上,他也能登上千柱云海,在复活镇显圣。以前晨尹并不清楚其中缘由,现在,晨尹凭着“拯救”里的至高至圣,看清了许多。究其原因,无过是因为自己是以灵魂,而不是以肉体登上神国的。同样,两次通灵仪式,自己也是以灵魂出现在圣地与地狱之中。因此晨尹并不担心家里进贼遭窃的事,何况他昨晚在神国之上时,就已经动用灯火庇护过整栋房子。然而到了嘴上时,晨尹是这样安慰黑德薇希的,说道:“我托付了男爵多看管这条街道,你知道,他对叔叔抱着愧疚,所以答应了下来。”听到这话,黑德薇希稍微安下心来,叮嘱道:“你走的时候,一切门窗都得锁好,我晚上是不用点灯的,法阵本来就发着光。”晨尹当然接受妹妹的叮嘱。....................................................讲经院的积蓄难以想象的丰厚。晨尹去到讲经院时,瞧见洛梅阿对圣职们说取些钱,那些圣职们便搬了两小箱的金币和三小箱的银币到马车上,里头主要是丹斯切尔的钱币,但也有些别国的,多是那些富庶异教商人的捐赠。“这地方才改成讲经院几年啊。”晨尹感慨道。洛梅阿以为他在讽刺讲经院,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有不少是教堂原本就留下的,还有就是因为我们除了继承教堂的地产外,还有些信徒给我们捐献别的地产,其中就有男爵...我们不像你们真教徒,是不收信徒税的。”“我当然知道。”晨尹顿了顿道:“无论是教堂还是讲经院,光靠信徒的税或是献金,根本维持不下去,主要靠的是酒窖之类的地产。”洛梅阿点点头,表示晨尹说的不错。这番交谈很平常,一般情况下,洛梅阿在身边时,晨尹会将至高至圣的气息收敛起来,以免折磨到她。晨尹望向讲经院备好的马车,无论是车辕还是轮子都很新,很是坚固,而系着缰绳拉车的黑腿母马更是健壮,似乎是适合作战马的品种。琴杜尹尔手里抱着饲料,跟那匹黑马熟悉着,并给它取了个名字阿曼达,一个很传统的真教姓名。黑马舔舐着她手里的饲料,黝黑的眼睛透露喜悦。“看来精灵真如传说中一样,自然万物的生灵都与他们亲近。”晨尹说道。“是啊,我得把我奶奶带出来了。”洛梅阿看见那些圣职们挥手示意马车内已经布置好了。于是,她跟几个圣职回到讲经院,出来的时候抬着张担架,晨尹看见上面正是她那具主祭躯体。又捣鼓了十来分钟,洛梅阿和其他女圣职们终于把尹莎主祭固定在车上,她走下马车,朝其他人告礼。圣职们也朝洛梅阿告礼,并说吾王之王会庇佑主祭之类的话。晨尹知道,洛梅阿是以尹莎主祭昏迷不醒,要带奶奶回到圣殿医治为由离开讲经院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在下午时出发了,晨尹计算过路程,入夜前能走到康达镇。“你要说高山之城的话...”绑着护腿的脚踩在踏板上,琴杜尹尔一边娴熟地驾驶着马车,一边回答晨尹的问题,“如果那仪式有效的话,或许是以高山之城为凭依前往古老圣都的。”马蹄踏在铺着碎石的大道上,名叫阿曼达的黑马勤勉地拉动着马车。“高山之城是群山精灵,也就是先行精灵们的居所之一,那里只有灵魂能进入其中,我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的最高峰长着一颗琉璃似的巨树。它的树叶会结成木舟,只要有所指引,它能载你的肉体去往任何地方。”晨尹听着琴杜尹尔的描述,不禁联想到前世穿越九界的彩虹桥,或许其功效相近。“我们要去那闹鬼的康达镇找材料?”回到马车内,晨尹听到洛梅阿确认地问道。“对,然后就地画下仪式。”晨尹回答道。“苦难灵庙的仪式...实在奇妙。”洛梅阿感叹道,“竟然能直接前往古老圣都。”听到洛梅阿的话,晨尹旋即讲述了自己从巴巴克那里听来的东西。“其实仪式本身并不复杂,因为具他们所知,当年圣马德尔进入古老圣都传经布道时,曾于一位数四的精灵死魂订下契约,由此得到了进入高山之城的许可。而后当我们以灵魂进入高山之城,摘下巨树的琉璃叶之后,便能顺着那位精灵死魂的指引,去往古老圣都。”“原来如此...”洛梅阿恍然大悟道。马车继续走着,这里临近圣城,所以大道不少,而且无论真教还是异教,一直都有修缮,所以马车行进得平稳。临近康达镇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黄昏,马车的速度减缓了,忽然停了下来。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琴杜尹尔?”晨尹问道。“有人拿弹弓在打鸟,占住了道。”琴杜尹尔回道。揭开车门的帘子,晨尹果然看见几个身着丘尼卡的青年混混在拿弹弓打鸟,还有一个人抱着木板拄在路上。晨尹对此并不稀奇,一到集市期间,这些进市镇的大道会有镇民守着,收取进入市镇的费用和道路费。一些小商贩会尽量走小路绕过去,可是马车走不了那些小路。“准备一些铜迪尔给他们吧。”晨尹随口道。刚刚说完,一个中年男人从长满树木的山丘上走下来,他身着兽毛长套衫,背猎弓,腰间挎了短斧,旁边跟着条猎狗,他快步下着山,朝狗吹口哨。那猎狗收到命令,迈动四条腿,一边往大道上跑着,一边朝那守在路上的混混们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