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豫州刺史的话，王启年无从反驳，但是他可以从另个方面进行反驳：“陈姑娘举世无双。但是为什么三皇子在大婚之时逃了婚约，独自去了澶州寻找林姑娘？这不更是说明林姑娘更胜一筹。”</p>
豫州刺史反驳不了。只能叹气摇头，自此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另“一对”上面，赵乾和徐云枫，只是话题有了，话头却挑不起来，两人放浪形骸于外，做事落人把柄，若是开口说起来，皆是一些荒唐糊涂事，一件让人心悦诚服，拍手称快的事情也说不出来，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p>
两人又聊了聊匈奴和西胡，感慨两位大汉的时运不济，若不是碰上了大魏空前盛世，北有大将军，西有西凉王，上京城有陛下，以及众多文臣武将，那两位大汉必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一笔，可惜，如今的两位大汉一个只能继续北迁，一个在西胡当缩头乌龟，不敢露面。</p>
两人曾经私底下探讨过，如果当年冒顿大汉策马扬鞭，从渭水继续南下，和前朝水军将大魏百万军队堵截在大江之上，如今天下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p>
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当时天下大势皆在大魏这边，民心所向，即是天下所向。匈奴军队进入中原腹地，便没了大范围奔袭的机会，中原的丘陵和山川会让匈奴骑兵无处是从，即使到了大江以北，见到了大魏军队，也应经是少了半条腿的匈奴骑兵了。</p>
再退一万步说，天下气运都站在匈奴这边，大魏军队打败，而且匈奴利用大魏军队留下的战果，消灭了前朝军队，平定了天下，建立新朝，成为中原之主。其国运也不过百年。</p>
因为中原的文化会无孔不入，侵入匈奴中的骨髓中，渐渐同化他们，给他们贴上中原汉人的标记，这种转变和同化并不是朝廷颁布法令或者强行制止就能够消除的。</p>
中原人强大的同化能力会让匈奴人渐渐习惯耕田种地和收割织布，渐渐远离马匹和草原，渐渐忘记自己的信仰是长生天。</p>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中原的水土适合汉人，不适合草原人。中原土地肥沃，但是那不是草原人能够消受得起的。</p>
自古到今，草原人在影响着中原人，中原人也在影响着草原人，可是草原人对中原的影响是皮毛，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展现，新奇，但是并不让人羡慕。</p>
可是中原人对草原人的影响是深入骨髓的，是生活观念、思想和意识的影响，是能够让匈奴人羡慕，并且愿意去模仿学习的东西，比如匈奴右帐王庭就学习中原建立了权利制衡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p>
从来也不会有一天，中原人会向匈奴人学习根本层次的意识形态，只会是一些表面的东西，比如如何利用草原广袤无垠的地形进行马战，还比如如何更好的挤羊奶。</p>
如果林婉儿和赵乾在场加入这场讨论，必定会不断的点头，两位大人说的极对，在某给世界中，确实有一位胸怀大略的大汉占领了中原，建立起了一个朝代名字叫元朝，但是这个朝代没有过百年就被中原人给灭了。</p>
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饮酒微醉，眼神开始迷离。</p>
豫州刺史笑着说道：“这次来上京城，能够见陛下一面，也能有幸经历朝堂之上的风雷乍起，不枉此行。等些时日，我也要离京回豫州了。能交到王大人这个朋友人生一大快事。”说完冲着王启年打了一个饱嗝，酒气熏天。</p>
王启年忙用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驱散着酒味：“认识刺史大人也是王某三生有幸。”</p>
“王大人，不如你我在此拜把子称兄弟如何？”豫州刺史提议道。</p>
王启年不住的摇头，倒不是对这件事情本身多么反感，而是身为一方父母官，朝廷官员，总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拜把子称兄弟这种草莽气息的事情与身份不符。</p>
豫州刺史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中不妥之处，连连摆手：“全当胡言乱语，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p>
正在说话之间，两人突然听到一阵吵闹之声，还顺带着某些物件破碎的声音，乒乒乓乓，好不热闹。</p>
微微一愣，两人都是喜欢清静的人，脸上隐隐有怒气。</p>
喝的微醉，脾气也相对暴躁一些的豫州刺史起身教训道：“半夜吵闹，成何体统？”</p>
少刻，一个声音回答道：“大人息怒，半夜老鼠乱窜，出来捕杀，扰了大人，还望见谅。”</p>
那人回答完，将手放在嘴边，吱吱作响，好似老鼠吱叫，惟妙惟肖，以假乱真。</p>
客栈柴房再也没有声音传出。</p>
那人挥挥手，从暗处走出几人，拖起地上已经暴毙死去的匈奴刺客，相互之间点点头，隐入黑暗之中。</p>
又出现两人，手捧着熟土，轻轻洒在血迹之上，遮掩了大半血腥味道。</p>
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杀和反暗杀在轻描淡写之间画上了句号，而澶州知州和豫州刺史毫无察觉。</p>
一夜之间还有几十次这种暗杀，但是皆被朝廷阻拦。(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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