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老马几乎每天都会去彩票屋,手里拿着碎纸片和铅笔,脖子伸得像大白鹅一样,再呛的烟味也似乎察觉不到了,和他周围的人一样沉浸在“算”里面。
但是他们所谓的算,无非是根据前几期的中奖号码,加上自己的“感觉”再重新组合一串新的数字。是没有章法的“算”。而那“感觉”就更随性飘渺了。有人用自己的手机号后几位来凑,有人拿身份证,有人拿毕业证,甚至有人拿刚吃过饭的发票来用用,真是各显神通。
有时谁中了五块钱,这都能在整个彩票圈传的沸沸扬扬的,老马还跟家里人眉飞色舞的叙述过几回,可惜老婆孩子都不感兴趣。
但是老婆看到老马能够走出生意失败的阴影也就没抱怨啥,倒是每次看到儿子要张嘴要钱时就赶紧将其支开,堵住儿子的嘴,进行一场苦口婆心的劝说。而老马对于家人对彩票的冷漠也是无奈,得空就到那间破旧闷呛的彩票屋找乐子,甚至开始喜欢上那个曾经令他窒息的小破屋。
说到这,老马不禁叹了口气。阿旺被老马的遭遇感动了,本来也想说说自己生意场上的遭遇,可是回头一想,刚开始已经把自己的家底都抖落完了,还能说啥呢。
老马的话音稍微停顿了一下,车内突然出现了五秒钟的安静,这尴尬的五秒钟对于一对刚刚互相称兄道弟的两人来说太过于长久。阿旺本想聊到此处便就此打住,也算了解了一个人真实生活的艰辛。谁知老马接下来的话却让阿旺吃了一惊。
接着,老马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也就是他来此地的唯一原因——找一个人。不是亲戚朋友,也不是同学或者老相好,而是一个跟彩票有关的人。阿旺听到这里有点不解了,一个东北大哥千里迢迢跨越半个中国来到河南的一个小城镇就为了找一个跟彩票有关的人。听到这,阿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老马没有停,继续着他的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