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微微一笑,看着众人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心中也是豪气万千:
“好!我们去,全都去!圣人大寿,我们给他来一个大闹杨府!”
“堂主万岁!”叶青岚率先起哄。
“胡说什么!”慕容白瞪了一眼叶青岚,后者悻悻放下了举起的双臂。
看着这一副热闹的场景,李心安心中感概万千,没来由的,想起了十八年前。
那个时候,也有这么一群人,满怀激情,要去做一桩大事。
只是,当年那个和自己形影不理的孩子,再也不见了,永远的离开了。
……
如此,二日时光匆匆而过。
长安城通化门外,一队商旅缓缓行来。
领头的是一个鹰钩鼻男人,面色阴鹫,沉默的把文碟交给士兵,随后便一言不发。
士兵扫了一眼后面的车队,问道:
“你们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米。”男人回答
。
士兵抽出腰里的小刀,向着牛车走去。
“例行检查。”
他接连刺了几个麻袋,流出来的的确是白花花的大米,士兵于是没了疑虑,正要挥手让他们过去的时候,视线却突然发现,车队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那也是你们的人?”
鹰钩鼻男子皱了皱眉:“是。”
“车里面是什么人?怎么不下来?”
“……是我们少东家。”
“那就是你们领头的喽?”
“对。”
士兵一声冷笑:“好大的谱啊,来人,检查马车!”
鹰钩鼻男子面色古怪,本就阴沉的脸庞显得更加森然。
马车旁边,有一骑护佑。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人,长相俊朗,身后背着一把长弓,相来是这队商旅的教头。
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与那教头年岁相仿,看上去年纪要小一点。面色白净,容貌英俊,只是脸上有一道狞恶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颚,看上去显得分外恐怖。
士兵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他瞥了一眼年轻车夫腰间挎着的那把剑,一眼就看出此剑不凡,可却没有理由强占,只能暗自羡慕。
掀开车帘,只见车厢内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衣衫较为朴素,应该是婢女。男子一脸雍容华贵之相,士兵怔怔的盯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回头看看车夫,又看看车厢内坐着的华贵公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道:
“你们两个为什么长的一样?”
容貌与年轻车夫相同,只是脸上没有刀疤的少东家哈哈大笑:
“我这车夫,从小长的就和我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爹那个老头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军爷惊讶也不奇怪。”
士兵狐疑的打量着他们,检查完车厢,却怎么也不肯走。
少东家微微一笑,知道规矩,接下腰间的钱袋,扔给士兵。
“一点小意思,请军爷喝酒。”
士兵掂量着手里钱袋的份量,估计得有二十两,这可是一笔横财!
早这样不就行了……士兵大手一挥:“放行!”
商旅车队缓缓驶进长安城,径直向着平康坊而去。
一路上,少东家对长安的景象颇为好奇,也不老实待在马车里,而是坐到了车夫身边。两个长相一模一样,一人有疤一人无疤,张望四周景色的同时,也吸引了不少街上百姓的视线。
“少主,您还是进去吧,不好露面。”年轻车夫说道。
少东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长安怎么样?”
“还好。”车夫淡淡的道。
“你可是长安人,故地重游,就没一点感触?”
“没有。”
少东家嘴角微掀,轻声说道:
“长安好哇,多繁华,多热闹。范阳就比不上,青天白日,街上都没几个人影。”
“有朝一日,若是我们打进长安,坐拥天下,我绝对不会破坏这里,让长安依旧是天下中心。”
“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车夫说道,“少主,前面有一队禁军。”
少东家站起身,掀起门帘钻进车厢之前,拍了拍年轻车夫的肩膀。
“有空的话,去看看你的老朋友吧。”
“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