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在没有和萧焕说破的时候，也只是些模模糊糊的细节，但跟他说了后，两个人一起印证，想起来的东西就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细节也越来越清晰。</p>
她甚至有种感觉，那些说是记忆又不是记忆的东西，就刻在她大脑的深处，只等有一天时机合适，就会全部复苏。</p>
她想着就有些害怕，这就好像她身体里寄宿着另一个是她又不是她的灵魂一样，让她本能地有些毛骨悚然。</p>
而且从那些记忆能让萧焕身体虚弱，也让她在梦中无力又痛苦一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回忆。</p>
萧焕还是微蹙着眉，开口说：“我并不是理论物理学家，我判断一个研究课题是否有价值的标准，在于它会不会被某些人盯上并加以利用……那个提出了制造时空干扰机计划的杜立特博士，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消失了。外界以为他是骗到了大批研究款后，又制造不了成品，无法交待所以携款潜逃了。”</p>
凌苍苍一惊，接着问：“事实不是如此吗？”</p>
萧焕摇头：“他的研究款在那一年的大量失败实验中已经几乎耗尽，而他失踪后的去向，很可能是进入了青冥。”</p>
这还是凌苍苍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这个青冥又是什么？”</p>
萧焕回答：“准确说应该是人类未来公社的一个分裂派系，不过近些年已经逐渐**了，和人类未来公社多由生活不如意的极端分子组成不同，青冥的组织成员很多都有正当甚至体面的身份，还有许多在官方意义上失踪的科学家。”</p>
这样的一个组织，肯定要比人类未来公社的威胁性更大，资金就别说了，连科研力量也很强大。</p>
凌苍苍吃惊之下，都给飞行器设定了自动驾驶，转身看着他：“这么大威胁的一个组织，为什么不尽快处理？”</p>
萧焕摇了摇头：“目前只能查到这个组织存在的证据，并不能确定组织成员的名单，他们的成员隐蔽性很高，如果不能斩草除根的话，还是留有很大隐患……”</p>
他说着，又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更何况无论是皇帝还是首相，都没有办法直接下令搜查被怀疑对象的私产。”</p>
这倒也是，凌苍苍沉默了一下，就敏锐地觉察到：“这次在月球基地牺牲的两个探员，调查的不是人类未来公社，而是青冥吧。”</p>
萧焕笑着点了下头：“对，不过对外界和许多没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都会用人类未来公社代称青冥。”</p>
凌苍苍倒也没埋怨他出发前没详细跟自己解释，高级别的机密确实有保密条例，暂时不给她接触也是正常程序。</p>
只要没有在送她卖命之前还不高诉她真相，她也不计较那么多。</p>
她想着就又问：“你怀疑那个杜立特博士在青冥中已经研究出了时空干扰机或者类似的机器？”</p>
萧焕点了下头，转而说：“机甲测试除了体力和运动能力之外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被测试者的意志力和自控力。”</p>
凌苍苍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还是点了下头：“这个我知道。”</p>
他勾唇笑了笑：“所以s级别的我，和a级的你，基本都不存在被控制思维的可能。”</p>
这点他倒还真自信，不过凌苍苍想到他几乎算是超越了s级的存在，也就认为他被人洗脑并植入记忆的可能性确实……低到无法想象。</p>
更何况是他们两个同时被控制？可能性更是很低。</p>
她倒也是一点就透：“所以你认为我们是被平行时空干扰了？”</p>
她想着又否认：“可是那个世界……或者说时空，科技发展和现在差别很大啊，说是两千年前发展水平还差不多。”</p>
萧焕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文明史不过几千年，但生命进化史却长达数亿年，在这么长的进化史中，因为偶然事件的不同，让文明史出现几千年的偏差，还是很有可能的。”</p>
凌苍苍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又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她沉默了一阵，突然有些纠结地说：“那你相不相信是前世呢？”</p>
萧焕带些好笑地看着她：“这又是什么理论？”</p>
凌苍苍自己说完，也觉得太过怪力乱神了，耸了下肩说：“我外婆告诉我的，她比较信这些，玄学什么的。”</p>
萧焕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失礼地说什么否认的话，而是微笑着说：“我只是个医生，这就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外了。”</p>
凌苍苍侧头看着他，又突然想起来他在唐门时穿着古中国那种白色宽袍大袖的样子，她第一次看到就觉得莫名熟悉和喜欢，连带对他的态度都温柔和照顾了许多，于是就开口说：“你倒是时不时可以再穿穿在唐门时那种衣服，说不定我们还能想起来点什么。”</p>
萧焕含笑看了看她，看透了她心里想着什么却又不点破，温和地答应下来：“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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