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点点头,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父亲脚步急切,瞧着怎么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p>
父亲似乎极为忌惮母亲进宫。</p>
在她前世的记忆力,除了宫中必须出席的宴席外,母亲几乎不曾带她到宫中走动过。</p>
佟雪见母亲痴痴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由劝道,“母亲快莫哭了,伤了身子,阿锦看着心疼。肚中的弟弟知晓母亲伤心了,也会不开心的。”</p>
待佟靖玄的声影消失在院门外,陆氏果真立刻不哭了。</p>
她轻柔地捏了捏佟雪的手,拉她到一边坐着,上下打量她道,“阿锦可有受伤?听韩国公世子说,你当时滚下了楼梯,待会儿让何姨给你看看身上可有淤青。”</p>
何永婵与珍珠一道在小厨房熬药。</p>
原本有珍珠便够了,然她坚持亲自前往,想必是不愿以身坐轮椅的模样出现在太多人面前。</p>
佟雪摇了摇头,“儿无事。”</p>
陆氏复将头转向床上,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佟霜,那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p>
“母亲,哭泣伤神。”佟雪起身环抱着陆氏的腰道。</p>
陆氏点点头,用力将眼泪逼了回去。</p>
“怎么我才去趟马场,就听闻绣绣摔伤地这般重?”屋外,威远将军夫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视线往屋中一扫,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怎么就你们孤儿寡母在?”</p>
又如一阵风般疾奔到床前,见着佟霜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模样,又想起一路上听到的那些传言,整个人便如点着的炮仗般,瞬间炸开了,“不过去上了个香,绣绣究竟是如何伤得这般重的?府中其他人都死了么?独留你俩守在此处?欺负我们威远将军府没有人是不是......?”</p>
威远将军夫人还待再说,陆氏忙起身,无奈地将她的话打断,“母亲一直守在此处,我和思明怕她身子熬不住,好说歹说才将人劝回了暖苍堂,思明现下进宫求皇上去了,女儿知晓,您心中担忧绣绣,您一路奔波,先坐下来喝杯茶。”</p>
陆氏话落,翡翠伶俐地倒了一杯茶,呈上来,佟雪则走过去,扶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道:“外祖母先歇歇。”</p>
听见女儿这般说,威远将军夫人脸上也有些难为情,忙借着佟雪给的台阶坐下,接了茶大口喝完,将茶杯往桌上一隔,她面上虽因先前一路疾奔,依旧一片潮红,神色倒冷静了些。</p>
“快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p>
此时,屋中待着的俱是陆氏的心腹,威远将军夫人便没什么顾忌。</p>
她可不信,佟霜在大佛寺跌了一跤,会变成这副模样,会让整个京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p>
其中定有什么隐情。</p>
威远将军府人目光殷切地看着陆氏,陆氏则偏头瞥了佟雪一眼。</p>
“儿与母亲赶到时,绣绣一人事不省地跌倒在地,阿锦与韩国公世子陪在她身边。”</p>
“韩国公世子?”威远将军夫人双眼微眯,“谢玉瑶的孙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阿锦,你说,是不是那什么狗屁世子把绣绣推下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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