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母成全。侄女儿告退。”</p>
邱慕云垂头，任由两滴清泪自眼眶滑落。</p>
她深吸了一口清寒的空气，待走出太后寝宫才发觉自己一个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即便如此，她已整个人却似要飞起来办，从未这般快意轻松过。</p>
熹宁帝在最后一封奏折上写下朱红的“阅”字后，太监适时提醒，该用晚膳了。</p>
熹宁帝愣了会儿身，对大太监吴魏道，“摆驾怡福宫。”</p>
吴魏顺从地嗻了一声，转而出去准备。</p>
皇帝弃了御撵，信步走着。</p>
佟那晚一样，吹了大半个晚上的冷风后，熹宁帝一声风尘地站在了怡福宫外。</p>
这一次，他不再犹豫，利落地抬步跨了进去。</p>
怡嫔并未料到熹宁帝这个时候会来，故而听闻太监禀报后，她默默地放下用到一半的晚膳，拿帕子擦了嘴，带着贴身大宫女，去到外间迎接熹宁帝的到来。</p>
“臣妾恭迎皇上。”她站在离熹宁一丈远的地方敛衽行礼，而后立在当地，望入一尊静默的石雕。</p>
“过来。”熹宁帝屋子在圈椅上坐了。</p>
怡嫔往前走了三步，站定。</p>
她这拒绝的姿态，立时便惹怒了熹宁帝。</p>
以至于他忽然挥臂，扫罗一旁案几上的茶碗。</p>
茶杯落在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响，碧绿的茶水伴着瓷屑飞溅，一个精致的茶盏转瞬变为一对破败的瓷片。</p>
“何永怡，别以为朕不敢将你怎样！”熹宁帝腾身而起，长腿往前一迈，轻轻松松提起怡嫔的衣领子，咬牙切齿地道。</p>
然怡贵人除了咬紧牙关外，别无其余反应。</p>
“朕命令你，抬起眸子，看着朕！”熹宁帝如一头狂躁的猎豹，嘴角噙着一缕冷漠的笑，死死盯着手中的猎物。</p>
怡嫔垂着眼眸，岿然不动。</p>
“你想抗旨不成？”熹宁帝加大手上的力道，衣襟勒着脖子，很快怡嫔便呼吸急促，面色潮红。</p>
“请...请陛下...赐死臣妾！”怡嫔艰难地说道。</p>
“你宁愿死，也不愿瞧朕一眼？”熹宁帝忽然纵声大笑起来。</p>
“哈哈！哈哈！”他松开手，任由怡嫔像断了根的浮萍般骤然跌落在地。</p>
“何永怡，这些年来朕临幸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唯独你活至今日，你可知是为何？”</p>
怡嫔睫毛微颤，抿唇不语。</p>
“呵！”熹宁帝冷笑一声，蹲下身子，将唇贴近怡嫔耳边，以耳鬓厮磨般的姿势，轻声说道：“若你以为这般做态，便能使得朕对你刮目相看，那你便一直如故吧！”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