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看了看方灵，又看了看幽幽，似乎明白了什么：</p>
“王爷呢？”</p>
“在山外练刀！”</p>
幽幽偷偷看了看方灵，笑着对玉麟说道。</p>
就在这玉麟准备远离这二位女子之间的纠葛，前去找王爷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半空传来。</p>
方灵的心竟然被那嘚嘚的马蹄声控制了一般，心跳完全不能自己。</p>
她还清楚的记得，桃花院内，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放开了才对。</p>
远远地，半空中重开瘴气雾霾之中，那匹马，与那一席黑色锦袍迎风吹打的人儿，越来越清晰。</p>
越来越近，方灵甚至不敢看他那张曾经冷若冰霜，如刀削的脸，虽如今他沧桑的脸上，长出了胡茬子，却也依旧遮挡不住他身上的霸道。</p>
来到近前，卞城王的目光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方灵。</p>
他冰冷的蓝色眸子中有惊喜，又思念，又伤痛，有无奈，复杂的情绪让他的眼神看在方灵的眼里，只有陌生。</p>
“毕大哥，多年未见，你们好好寥寥。”幽幽做出了个让方灵无法想象的举动，说完，扯着玉麟道：</p>
“走，教我骑马！”</p>
玉麟讪讪一笑，自然知道幽幽的意思，便什么都没说。</p>
整个万枯谷，似乎就剩下他与方灵。</p>
这样的气息从未如此稀薄过。</p>
“来了？”卞城王低垂眉梢，看着刚刚到他胸口的方灵。</p>
“地府……混乱，扰了……”方灵竟然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却不料，卞城王打断了她的话。</p>
“是男孩还是女孩？你怎么没有带他给本王看看？”</p>
招娣突然抬眸看着他，这一次，她一点都没有躲闪卞城王的冰冷目光。</p>
他不提还好，提起安安，方灵像是心中那块好不容易隐藏结了荚子的伤疤，硬生生被他撕开。</p>
“流掉了！”</p>
方灵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生安安的场景。</p>
因为生活拮据，她没有在医院，而是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想到这里，她觉得这么说，算是给彼此画上一个句号。</p>
卞城王蓝色的瞳孔突然一缩，不可思议的看着方灵那双坚毅的眼神。</p>
方灵甚至觉得，卞城王此刻的眼神可以幻化成一把碎魂刀，直接杀了自己。</p>
“啪！”这一巴掌抽的响亮，就连没走多远的玉麟与幽幽都惊动了，驻步回眸。</p>
“为什么没有通知本王一声？”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别处问道。</p>
“卞城王，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有与我通知一声吗？”</p>
方灵顿时觉得口中腥咸，舌尖在口中搜罗了一番，才发觉，后牙的部位的脸，被牙齿碰破了。</p>
他终究有如此恨自己。</p>
“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灵儿姐姐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看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p>
幽幽又跑了回来，拽着卞城王的手义愤填膺的指责他。</p>
在这个时候，幽幽在方灵的眼里，不过是个观众，而她，才是扮演小丑的角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