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伯，我来吧！”肖杰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至少一开始的来意，就是骗了这前辈。</p>
说着，挽着休息，就把鸡丢进了桶里，沈大伯拎着开水壶往鸡身上浇，冒着森森白气。</p>
“不用了，等会儿，弄得满手腥气，再说，这活儿，也不是你们城里人做的来的！”</p>
沈大伯说着根本不嫌开水烫，插进去就开始搓鸡毛。</p>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故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警察通知你尽管问好了！”</p>
肖杰一愣，半晌都没有说出半个字。</p>
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警察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按在后背的腰上，又是这把枪暴露了他的身份。</p>
老头儿将退好毛的鸡，洗干净的鸡胗，鸡肠子等，都没有浪费，娴熟的洗干净后，剁成小块，留了半只，被他挂在屋檐下。</p>
肖杰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总不能一开口就说：其实，你儿子外面做了违法的事情，现在特案组已经介入了！</p>
想了想，肖杰觉得对一个老头不该这么残忍。</p>
他坐在锅灶前，点了火，沈大伯并没有再推辞肖杰的帮忙，新嫩的肌肉掉进油锅里，冒着刺啦啦的声音和香味。</p>
“故国，犯了什么事儿？”老头儿面不改色的看着锅里的肌肉，手里的锅铲不停的翻着。</p>
“我想问一下，您是不是还有个大儿子？”肖杰问道，方灵也在这火房，但是，她蹲在门口喝稀饭。</p>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特别回味。</p>
沈大伯炒菜的手，明显有些迟疑，顿了顿，盛了一瓢水倒进肌肉里，盖上盖子，让它慢慢炖。</p>
“有!”老人家语重心长的说道：“立业这孩子天生就没什么心眼儿。”</p>
“那他现在……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肖杰又问道，添了一根柴火丢尽了炉肚内。</p>
沈老伯一听，他摘下眼睛，捏着围裙，使劲揉了几下眼睛。</p>
“死了！”他解开锅盖，抄起锅铲，又翻了几下锅里的鸡肉，香味越来越浓郁。</p>
方灵一愣，当初玉麟说，沈故国的弟弟是死了，就是那个要钱跳楼杀的人，可整个沈家都知道他们有个伯父，但是，是出国了，而不是死了。</p>
看来，这中间真的有隐情。</p>
方灵回头看了一眼仍旧面目像是麻痹了一样的老伯，插口问道：“不是说，出国了吗？”</p>
沈老伯却无奈的摇摇头道：“中国人民都相信立业出国，不管不问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可不信！”</p>
听这话，沈老伯似乎肯定自己的大儿子是孝顺的，这一点，玉麟有说过，他是因为父亲病种，那时候，沈故国还没有稳固根基，存的钱都一把掏空支持弟弟。</p>
他却只甘心为弟弟打工，分文不取，在外人眼里，似乎都认为这个大哥有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弟弟算是光宗耀祖，脸上沾光了，实则相反。</p>
“立业从小心里就只有这个家，想当年，故国读书用功，聪明，立业就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在故国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p>
家里拿不出那个学费，山上的竹子不值钱，一颗四块钱，立业一宿没睡，砍了五百多根竹子……</p>
胳膊都肿了……五百多根啊！连砍了三天没下山，砍了一千八百四十一根！”</p>
说到这里，沈老伯背过面去，方灵知道他在哭。</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