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她……半年没来庙里了，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交男朋友？她这孩子从小就单纯，没经历过坎坷，不知道人心，甚至把全世界的人都当成好人！”</p>
他说着，将茶放在了桌面上，往方灵和肖杰面前推了推，自己盘膝坐在蒲团上。</p>
她说完，唱了一句佛号，似乎觉得自己还惦念着凡尘，辜负了佛祖的恩泽。</p>
“她很好，今天还看到她为一位无人照看的老奶奶挪进了养老院！”方灵说道。</p>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肖杰说道，他似乎有着审讯和勘察能力，这些特质早就融入了他的骨髓。</p>
悔净稍稍唱了一句佛号，整个人静的宛若一滩似水：“请问！”</p>
“沈故国有外遇，甚至养了私生子的消息，你该是知道的吧？”</p>
“知道，那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故国……不，因为沈先生的事业刚刚起步，每天都忙着应酬，有时候就不回家了，后来我看到了新闻……”</p>
说道这里，悔净顿了顿，方灵能看到她合十的双手在颤抖，她起身说道：“我去换件衣服！”</p>
方灵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披着袈裟却都不掉一身的凡尘，对佛祖这么多年的恩泽是一种侮辱，所以，她走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便装。</p>
这是一种来自心理上的忏悔，换了便装的她，盘膝坐在蒲团上，说道：</p>
“那时候菲菲还小，我不希望她们姐妹二人会觉得她们的父亲不好，所以，就藏在了心里，我也悄悄开始关注这件事，后来也直到那位姑娘住在哪里，再后来，我也派人去查过，发现那姑娘也跟我一样，出身农村。</p>
所以，心软，心想，他累了，便会回来，毕竟我们有两个女儿，可是后来，我无意间发现，那位姑娘有了孩子，我便坐不住了，我甚至半夜惊醒，想拿着菜刀去找那姑娘理论。</p>
毕竟年轻，不气盛，便不是年轻了，好几次都这样，有几次，我拿着菜刀走到楼下，被保安看到，我才清醒过来，后来，检查发现我得了抑郁症。</p>
菲菲无意中发现了我的诊断书，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什么抑郁症，以为很严重，一个人在房间里哭。</p>
我当时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她怀里抱着那张斩断书，我的心竟一下子清明了，就算没有他，我还有我的女儿，从那时候开始，我暗示接受医生的治疗，渐渐病情有了起色。</p>
直到那天……”</p>
房间很静，刚送菲菲去上学回来的沈太太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p>
“流掉！说了多少次，你只是个工具，我想要的是儿子，姓沈的儿子！”</p>
沈夫人一愣，插进钥匙孔的动作顿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p>
要知道，他差不多半个月都没回来了，她又激动，又觉得恐怖。</p>
拧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发脾气，面前的茶杯摔得粉碎，茶叶洒在了地毯上，冒着热气。</p>
沈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开始打扫。</p>
沈故国坐在原地，看都没看自己媳妇一眼，闷着头抽烟，一根接一根。</p>
“都说不要你来做，难道做给我看的吗？沈家没那个钱请保姆吗？”</p>
沈故国的火气很大，让沈夫人擦地毯的动作突然顿住了。</p>
“那孩子怎么样了？算算日子，差不多七个月了！”</p>
沈夫人没有生气，不理他，继续亲力亲为的打扫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