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哥哥,你说说你,牙口不好也就罢了,胃也虚,我会让爹爹帮你看看病的!”
苏汐汐看到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女送给燕阳好吃的竟然还不自觉分自己一半,白吃白喝那么久,偏偏没一点眼力劲心中一顿鄙夷!
“放心吧,我没事!”
小丫头懒得搭理这个榆木疙瘩,蹦蹦跳跳跟上苏富贵两人去山上了,近日苏富贵一直在砍柴,只是不似从前将柴晒在太阳底下,乐此不疲!
“段叔叔,张叔叔!”
两人拿着斧头和镰刀,身后还有一个汉子,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牵着一条大狗!
“哼!”
“吃饭了吗,汐汐!”
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苏汐汐早就习惯了,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那个“猪头”!
“哎呦喂,今儿个是啥日子,刚碰到一个胃口不好的,又来一个,咋滴被婆家赶出来了,也不对,爹爹,上门女婿嫁出去回家后算不算回娘家!”
苏富贵心里都快把村口那些多嘴的婆娘十八代祖宗问候到了,自家宝贝女儿都带坏成啥样了!
刘满缸狠狠瞪了一眼苏汐汐,却硬生生接上了苏富贵吃人一般的目光,刘满缸回忆起当年被拳头支配的恐惧,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再看我去要一份休书,买你那点钱还是有的,刘满缸,你不会以为这几年没挨过揍,我家刀就生锈了吧!”
刘满缸低下了头,三个汉子没一个没打得过,个个都是鼎有名的狠角色,名声在外,跟自己和好友田龙不可同日而语,十里八乡都知道自己这一群是狠起来揍自己的角色,那么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就是眼前这三人,狠起来真敢杀人,何况当时兵荒马乱压根没官府去管理这档子事!
从身边穿过,刘满缸被段庆杯踹了一脚,顶撞在墙上,本就被媳妇家赶出来,刚回家被爹娘赶出门,遇到死对头陶粒,身板太小被一顿揍,后来遇到的一个比一个狠,人都麻木了!
路过村头永远都有至少三四个妇人,任凭风吹雨打,还有说不完的话,最怕有人路过!
“你俩先走,我有点事问问几个大婶,带上汐汐!”
两人对视一眼,估摸着那几个要完蛋,有点血腥,拉着小丫头就离开了,到后梁上山,路是规划好的,总能追上!
见几人远去,苏富贵对着微微侧身的几人说的!
“刘婶,王奶奶,李婶还有那几个没到的,麻烦你们多传达一下,以后我家汐汐过来别在说那屁话,毕竟谁也不想深更半夜梦见人不是!”
几个人点点头,再说就容易挨揍了,索性不吱声,待到苏富贵远去,这才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他娘的屁话说的最多的就是他苏富贵,这两年有了几个臭钱整得自己跟个天王老子一样,指不定哪天没了!”
“整天仗着几两力气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你说他女人咋跑了还不是不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要不是那不行,那婆娘还能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怕是跟个和尚跑了吧……”
七嘴八舌讨论的正起劲,许久之后见到刘满缸,又转变了话题,说的有鼻子有眼,被女的休了,回家种地地都嫌脏之类的,话很难听,刘满缸早已无所谓了,这群人一直这般,不挨揍就成!
山顶上,段庆杯呸了几下奋力的砍着一根不粗不细的树,刚好用来搭梁,近日几人都在做这活计,老张则是负责寻细,寻细很有讲究一般人做不来,张扬脑子灵活而且眼光极好,至于苏富贵主要负责搬运,两种活都做得,而且力气足,一会就捆成一大捆从山头上背下去,用不了多久再次上来,只是与段庆杯与张扬不同,苏富贵身后总会有一个小小身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富贵看着排列好的木材心里更充实几分,眼看新年将至,年后百日买砖瓦,瓦片五两,至于当初决定的白坯黄皮配碎石终究抵不过青砖配白坯的诱惑!
原本不到十两银子的预算变成了十八两左右,苏富贵觉得很赚,瓦房冬暖夏凉,茅屋却是冬冷夏热,自己皮糙肉厚扛得住,总不能让闺女受委屈吧!
一个房子换至少三十个老婆,不过段大富跟林月家都住着,好些人都是羡慕不已!
清晨,苏富贵背着大大花篓出门了,身后有小姑娘亦步亦趋!
“汐汐,你要困的话就再去睡会,不用跟着爹爹的,饭菜都给你留下了,下午爹爹就回来了!”
苏汐汐抹了把脸,揉了揉惺忪睡眼!
“没有哎,爹爹!”
苏富贵回头揉了揉小姑娘头顶,那根小呆毛精神抖擞的直竖着,苏富贵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爹爹背着你?”
小丫头如同爬树一般从汉子身上爬到花篓里带上两个好友去很远的集市上,那里的爆竹量足便宜,还会买好些春联年画什么的,一般过去三人都是抢着掏钱的,小姑娘曾经来过一次,人来人往,很是繁华!
今年估计也差不多,西行五十里,都是山路,三个人速度都不慢,而且目的性极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石门,买些爆竹春联年画就往家赶,好些人会买些猪肉,有苏富贵完全不是问题,地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肉!
待到回家,气氛就有些压抑!
“苏哥,你这下手太狠了!”
段庆杯抱怨的揉了揉青肿脸颊,被苏富贵打的,张扬更是一脸委屈!
“苏哥,你再这么打,俺们迟早比你先走!”
苏富贵尴尬一笑!
“哎呀,这不没控住住嘛,你俩抢着掏钱咱没办法!”
段庆杯摆摆手,满是大方道!
“要不苏哥,你给我俩磕一个,过年多给你们点红包了事,俺也就原谅你了!”
苏富贵眼睛瞪大,问张扬是否做此想,张扬没有否决也没承认,显然是赞同的!
“卧槽,苏哥,你偷袭!”
“呸,你俩给我磕一个过年一家二两银子!”
打打闹闹终于回到家中,看碳火烧尽,苏富贵连忙生火,将爆竹丢在配房之中,小小炭炉,滚滚黑烟!
段庆杯回到家中,妇人热了些饭,看到汉子模样,不由笑了笑!
“老头子,又被苏哥揍了!”
段庆杯那叫一个嚣张,嘚瑟道!
“我还揍了苏汐汐那个小家伙一巴掌!”
妇人无语,难怪被揍得这般惨!
“你没事打小汐汐干嘛,不知道那是苏哥心头肉啊!”
段庆杯哈哈大笑!
“没办法,苏哥皮糙肉厚的,我们打不疼,而且那丫头早就看她不爽了,要不是她这些年我们能喝多少酒!”
妇人轻轻点了点汉子眉心,满脸幸福!
与此同时,腐败,浑浊的气息的空气中肆意蔓延,七盏墨紫色的樰灯之前,一只人形狐耳,脸上四道妖纹的少女坐立在祭坛之中,极具妖艳与魅惑!
周身星纹罗布,接引天地之力会聚手掌之中,周身墨染,目光之中似乎有日月山河,周围嫩叶片片凋零,一只千丈巨尾拍向钱家沟,其势如斩天!
少女目光灼灼,大笑道!
“夺我道基者,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