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用问的。【】”莫名的每一次回答都那样的出乎黑父的预料，他发现这个孩子真是聪明极了。</p>
“对啊，不管卡门是有意或无意得知了这个秘密，你们都会置他于死地的，除非……他一直就心知肚明。”他怎么忘了他那位莫逆之交可是在这座圣城里出生的，居然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莫名这样一个孩子来提醒他，真是丢脸！</p>
“因为你是白人牺牲，所以我们不会虐待你……”</p>
“是这样嘛？”黑父打断莫名，抬起两条胳膊让他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p>
“好吧，我承认武士长这样做很卑鄙，诸神都会咒诅他的！但大祭司是另一回事，他的人性完美得就像神明，他会把你照顾得很好，但前提是……你也要对他的朋友足够礼让。”</p>
“礼让他的朋友？啊哈，他不会跟卡门是什么狗屁知己吧？”</p>
“你的风度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造物主让你生得如此俊美脱俗，就太……”</p>
“太怎样？”</p>
“只能说明你们的神明真的很无耻！”莫名根本没有加重语气，黑父却觉得他分明是在自己的心上捅了一刀。</p>
“好样儿的，被你出卖，是我的荣幸，真的。”黑父说得很恳切。</p>
这又让莫名陷入了自责当中，小男孩儿搓着双手，低下了头。他的睫毛在黑父的眼前抖得那样慌乱，还渐渐染上了泪水的鲜亮光泽，即便是心如铁石的人看到这，都会忍不住想拥抱他。</p>
黑父又想起了不久前被他调戏过的那个小哑女，和她同样无助又惹人怜爱的眼神，他们还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兄妹啊。</p>
“我……我的手再也不配拿画笔了，因为它们沾上了最不该沾上的东西，再也干净不起来了。”莫名说着，轻声啜泣起来，没人能懂得他说这番话时的心如刀绞，和言辞中暗含着的残忍。</p>
“别傻了，我知道玛雅的画师都画些什么，诸神会因此更喜爱你为他们描画出的尊容，这才是你的成人礼……你明白什么叫‘成人礼’嘛？”</p>
“只有身心都极为纯净的人才有资格描画诸神，你把玛雅人想得太野蛮了。”</p>
“血腥是你们的本性，别否认。”</p>
“因为血是人所拥有的最纯净的一部分，纯净到近乎圣洁，所以我们才用它来敬献诸神。”</p>
这是黑父从未想到过的，这孩子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吃惊不已，更震慑灵魂。</p>
“你真让我无话可说。”到最后，他只能自嘲地笑着，走过去捏了捏莫名的肩膀，“可你别想着做傻事，好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