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骤然下降了一大截的温度。
贾琮满脸疑惑,“什么意思?咱们各家都从公中借过银子?”
“那还是大乾刚建国时候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贾赦清咳两声,继续道:“当年我等各家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得以封爵赐府,这家里的规格一下子提了上去,吃穿用度什么的大涨,银子难免就有些不凑手……”
只是因为钱不太够花,就去借钱?
贾琮听得自家后槽牙隐隐发疼。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况!”
谢鲲笑道:“穷人乍富,花起钱来难免大手大脚。况且借钱也是太祖皇帝亲口允下的事情,咱们虽算不上缺钱,可周围的同僚们都去借钱,咱们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合群?”
“正是这个道理!”
“都一样的……”
“……”
看着贾赦等人一脸的认同之色,贾琮脑仁生疼。
不由问道:“可那银子总归是借来的东西,正如刚才所说的,刘策万一想到了这茬,准备追讨欠款怎么办?”
“……”
众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堂上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
“这正是叫人为难的地方。”
只听马尚德苦笑一声,道:“一开始,我们家只是把借来的十万两银子存在库里封存备用,奈何近几年各处田庄实在是不景气,这才无奈拆封花掉了。
刘策要是催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马尚德的话,贾赦和贾珍面面相觑,不由的惊呼一声,“什么,你们治国公府才借了十万两银子?”
“才十万两……???”
贾琮只觉得头皮猛然一炸,忙问,“父亲、珍大哥,咱们两府上借了多少?”
“嗯,咱们家借了三十万两……”贾赦道。
“三十万两?那两边府上就是各十五万两咯?”
贾琮皱着眉头,“这也不是一笔小数。”
“不是每府各借了十五万两,”贾赦补充道,“是光咱们荣国府就借了三十万两,珍哥儿府上也是借了三十万两!”
贾琮,“……”
一旁又有人坐不住了。
“你们家也才三十万两,我们家老太爷当年可是大笔一挥,足足借了五十万!”
陈瑞文哭丧着脸,“废太子的事情过后,各家兵权被褫夺,我齐国府打那时候开始,差不多就已经在吃老本了。
前些年瞅准了机会,好不容易才把我那侄子推了上去,光是上上下下的替他打点,就花了小十万两,谁知他去年一下死在了辽东不说,连官职都被人顶了……”
得了,最倒霉的出来了。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刘策不会想到这茬了。”
贾琮也叹气了,“真要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咱们各家也只能整理一下各自的家产,尽量先还一部分了。”
“此事谈何容易?”
裘良满脸苦涩,“咱们各家里,能有几个会做生意的?你们贾家先出了一个开酒楼的贾琏,后来你又拔了尖,大家心里不知多羡慕。
近几年灾害频发、各地欠收,咱们这些靠庄子养活的人家,早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说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行就变卖一些产业、物件,样子总归是要做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