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你这是在做什么?”意识到萧鹤的行为古怪,顾黛霞连忙询问他的情况。“现在的逻辑是不是这样,之前他们通过洗脑事件把潜藏因子植入了一部分人的脑子里,然后今天某个能力者发动了能力,使得拥有潜藏因子的人直接出现了情绪爆发,对吧?”萧鹤用较快的语速问道。顾黛霞认真想了想萧鹤说的话,“对啊。”“那也就是说,现在这些出现了情绪爆发的人,不管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都是被能力攻击了的人。那么这些人在面对能力攻击的时候,无外乎就是四种情况,在无认知的状态下顺从,在无认知的状态下反抗,在有认知的状态下顺从,在有认知的状态下反抗。在无认知的状态下顺从,算是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强大到被攻击的人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在有认知状态下顺从,要么也是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大干脆顺从,要么就是对方的目的对受害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如顺从。而在有认知的状态下反抗,就属于能力者之间的对抗了,可是从现在的事态发展来看,好像还没有出现在有认知的状态下反抗的人,这是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能力者太强,以至于没有人能反抗成功从而把信息告诉其他人。又或者能力者的同伴对出现反抗的人下手,保证没有正在反抗的人进入我们的视野。可是在全域天网系统和我们局这么多同事的出手环境下,如果是他的同伴出手了,我们不太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么我们从能力攻击的角度来做一个判断的话,基本可以判定,这个能力者非常的强大。然后我们再去考虑无认知状态下的反抗。精神影响类能力出现无认知状态下的反抗,一般都是因为被攻击者拥有相对强大的精神力量,从而形成了比较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可是刚刚我们就看到了一个身体强化能力者,出现了无认知状态下的反抗,那就是刘松!他因为觉得自己的告别行为有点难接受以及钱没花完这样的原因,就成功的在无认知状态下抵抗住了如此强大的能力,你觉得合理么?”顾黛霞猛的声音不由沉了一些,“我们确实已经看到了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远远超出了刘松所说的这种理由。”萧鹤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对这个能力的认知问题上可能出现了问题,这可能不是一个有着明确目的性的能力,而是一个有点类似催化类的能力。”“你的整个想法我已经汇报上去。”几秒的沉默后顾黛霞谨慎的说道,“但这个想法本身并不影响网络是能力介意的猜测啊?你这个想法针对的,是我们对能力的判断。”萧鹤闻言语气显得有些急促了起来,“我们这个时候是有必要考虑一下我们判定能力的逻辑的。因为我们之前发现所有出现了情绪爆发的人曾经都被洗脑事件影响过,所以我们就开始推导这个能力就是跟洗脑事件有关,从而认为跟今天的某个能力有关。但是如果这个能力是一个催化能力的话,那些没有出现情绪爆发的人,或许并不是没有被能力影响,只不过能力并没有成功催化出一个明确的情绪爆发结果,就像刘松一样,能力催化了,但没有出现情绪爆发的具体行为。而类似催化的能力本身因为没有明确的目的性,也就没有明确的攻击性,这很可能就是导致没有出现有认知状态下反抗的原因。这是能力的特殊性造成的。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出现情绪爆发的人曾经都跟洗脑事件有关,只是因为当初的洗脑事件影响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这年头,谁都会接受网络信息啊,也许当时的洗脑事件比之前想象的影响范围更大,甚至有可能波及到了每一个在那段时间里上过网的人。”“萧鹤!”这时,萧鹤的耳机里突然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猜测?”对方的声音也很急促,萧鹤知道大家现在都在赶时间,便也没有去询问对方的身份,“这个猜测的验证方式会不会相对简单点?去检测一下那些没有出现情绪爆发的人脑子里是不是也有潜藏因子。”萧鹤听到对面很快传出一阵听不清楚的对话声,应该是在吩咐什么,大概过了四五秒,男子的声音再次出现,“但就算检测出来正常人的大脑中也存在潜藏因子,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个能力者的能力无法影响到全市这么多人,所以本就是随机的,或者部分影响呢?”萧鹤微微皱眉,“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这个世界上99%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被合理化,我们还要考虑可能性的问题,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去思考问题,本就已经是站在了认定之前猜测的基础上了么?当然,我明白,现在形势紧急,大家赌不起。但...”“萧鹤,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有故意诱导我们把介质往网络上猜的可能?”男子直接打断了萧鹤,并加快了语速。“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毕竟像海市这种级别的城市进行全域断网这种事情,上一次还是因为《第一世界》崩塌事件,真的很难不让人去考虑这个问题。”对面又出现了一些听不清的声音,但隐约能感觉到那边的争论好像很激烈。“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次过了十几秒,男子再次开口问道。萧鹤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有没有可能是n局大楼?”大脑飞速旋转之下,萧鹤突然灵光一闪,“现在局里的能力者几乎都出来了,局里应该留的人不多吧?而对方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他们会不会是在等断网的那五分钟,对n局大楼出手?”“n局大楼有强大的防御系统,而且n局在建立之初就设立了特殊的网络系统,海市的全域断网并不会影响局里的内网,如果对方要布这么大一个局才敢对n局出手,那n局绝对有能力应对这样的攻击。”“哒。”萧鹤再次落在了胡桃酒吧的窗户口,顾昕跟刘松都还在里边。两人看到重新回来的萧鹤有些惊讶,而萧鹤则表情严肃。因为耳机背后那个男人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n局大楼,还能是什么呢?萧鹤哪里知道,他手里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可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对劲。而且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这么问自己,恰恰是因为对方也认可了自己的话,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可现在就是没有一个能够作为铁证的东西,那有些该赌的东西,可能还是得赌。看着完全在状况外的顾昕跟刘松,萧鹤摘下耳机看了一眼屋顶方向,“我想要共情。”“有这个必要么?”屋顶上,落落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坐在屋檐上,两条腿并拢并向后弯曲,“你知道风险性的。”萧鹤的眼神快速坚定着,窗外的一阵风吹动着他的制服,胸口的字母n跟萧鹤两字出现了涟漪般的波动,“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但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如果这个城市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跟我妹妹也不太可能独善其身。就像当初的《第一世界》崩塌事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