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考虑来说，他们本来是想在草原上多呆几日的，但是家骏的“偶然”红酒廊里大民已经打了n个电话来催，佩姨也每隔几日来一个电话，担心他们的安危，电话里并没有问到天水的事情，大概是不想把家骏吓得不敢回家。</p>
思凡没有给天水打过电话，他只在他们离开霍家的第二天晚上，给天水发了一个短信，四个字：一切可好？</p>
天水看到这句话，仿佛看到了思凡责备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没有马上回答。</p>
隔了一天，她仍然在想着这条短信，想着思凡会不会担心自己，还是生气会多过担心。终于，她回复他：一切都好，尽快回来。</p>
所以，当家骏问天水的意见，是想在巴图和其其格的家多住几日，体验这种与世无争的家庭生活，还是回去北京。天水微笑着看着家骏——这几日的旅行，的确让她和家骏的关系得到了一些改善，至少，她不是那么全然敌意的看待他了——示意他可以做决定。</p>
“佩姨那边倒不是大问题，反正她也习惯我这样了，问题主要是大民那边，店里暂时缺了我可不行。”家骏说。</p>
“那我们就回北京吧。”</p>
两人当下就开始整理行装，跟巴图和其其格去告别。天水最不舍得两个孩子，赛罕已经差多不有她这么高了，她弯下腰来问阿日斯兰：</p>
“你想离开草原去城里上学吗？”</p>
没想到阿日斯兰竟然点头说：“想。”</p>
天水笑着问道：“为什么呢？”</p>
“因为可以看到火车。”五岁的阿日斯兰表情很严肃。</p>
天水跟他握了握手，又跟赛罕握了握手。</p>
“以后坐火车来北京找我玩好吗？北京还有飞机，还可以坐飞机到东京来找我。”</p>
天水给孩子们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p>
阿日斯兰紧紧攥着那个小纸条，回头望着妈妈其其格。</p>
“妈妈，我们可以去吗？”</p>
这是天水第一次看到其其格以妈妈的口吻在陌生人面前说话。</p>
“你要长大了就能去。”她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