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p>
果然如此，莱栖暗叹了口气，毕竟灰石刺客在瓦特海姆颇受忌讳，不以真面目见那些刺客也是应当的。</p>
“你们袭击这儿是原因是什么？”</p>
既然从其他方面难以了解到有用的信息，那不如以朱迪斯她们为突破口。</p>
“这是雇主的命令。”</p>
莱栖的眼睛陡然亮起，终于获取了一条有用的情报。</p>
刺客的雇主大概率就是那谋害了拉赫鲁特的幕后之人，即便不是本人，也必定关系密切。</p>
那究竟是哪位圣者既对拉赫鲁特怀有杀意，也与卢瑟王国或者康布雷家族关系对立，同时与元素位面关系密切？</p>
莱栖相信这样的存在不会太多，甚至他可能已经看到过那个名讳却不自知。</p>
“你们为什么对外界如此忌惮？”</p>
说着，莱栖望了眼厨房内那用于通风的小窗户，外界夜色幽深，月轮隐没、群星黯淡，只能不时看到稍远些的古堡中亮起微光。</p>
莱栖自认再难问出其他问题，毕竟这位刺客所知晓的大概也就是来到此处，然后杀死别墅内的所有人。</p>
只不过涉及这场袭击的内容，刺客大抵是知道一些的。</p>
刺客眸中的微光闪烁，僵硬道：“黝锡酋长追崇艾塔斯里.灰岸女士，对人类亦并无传闻中的厌恶和反感。”</p>
听到这样的回答，莱栖目光一凝。</p>
恰好他与艾斯塔里有所关联，又刚好来到了黝锡部落，然后面临这场袭击...</p>
他凝重地望向莱提娅，后者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后摇头，莱提娅自从来到黝锡部落，从未在莱栖身上察觉到额外的视线和关注。</p>
这场袭击可能与黝锡酋长可能存在某些联系，但与莱栖的关系不大。</p>
得到回应，莱栖暗松了口气。</p>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关键便应该在于黝锡酋长和卢瑟王国或者康布雷家族之间了。</p>
然而就在这时，与厨房一墙之隔的大厅中突然传来轰然巨响，整栋建筑都为之一震，细碎的沙尘簌簌落下。</p>
感知中，温洛的灵性急速衰微，莱栖神色骤变，再顾不得问什么细节，快步冲出厨房。</p>
莱提娅则面露犹豫，她在刺客的心灵之海中发现的有趣的东西。</p>
踌躇了会儿，就见侦探莱提娅睡眼朦胧地自空气中出现，后者的睡态很快消散，转而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笑道：“交给我吧，灰石的真相，嗯，部分...”</p>
一边说着，侦探莱提娅推了推细框眼镜，眸子也愈发明亮，其中映照出素白色的心灵世界，刺客的过往悉数呈现。</p>
愈看，侦探莱提娅便愈发兴奋，追逐真相的她就犹如探矿者寻到了一处金矿，正疯狂追逐源头，看看这处金矿究竟有多富庶。</p>
她喃喃道：“底博斯邦国，有趣唉...”</p>
“她知道还是太少了...”</p>
侦探莱提娅叹了口气，镜片上顿时晕出片片白雾，但又在转瞬后变得清晰，她望向大厅，那里不是还有一位刺客呢...</p>
......</p>
山巅的城堡中心，这儿是历代酋长的居所，肃穆的铁塑像彰显着威严与庄重，历经数百年的长廊、会议室、书房被打磨的失去了锋锐的棱角，反而流溢着温润的光泽。</p>
宽大的书房内，造型古朴的铁制书架铺满三面墙，露出的书脊多以灰铁、白锡、黄铜装饰。</p>
书房中央是一方覆有棕色魔兽皮革的铁桌，不只是皮革连同铁桌也同样被打磨的温润十足，丝毫看不出是冰冷的钢铁，反倒更像是经历抛光的铁色宝石。</p>
铁桌前，一位披着灰呢长袍的女性矮人伏在桌上，上面摊开展示着一副复杂的图案，各式繁复的符号密密麻麻，符号之间有箭头指示方向，纸张边角亦能看到其下的数层。</p>
这是一副魔法阵列，而且是极为高等的魔法阵列，涉及空间排布和动态排布，甚至需要厚厚的一册才能将其完整表达出来。</p>
煤气灯的呲呲声中，矮人突然抬起头，深灰色的眸子闪过不快。</p>
“你们就这么容不得那些人类？”</p>
“容不得我这个酋长？”</p>
她顿了顿笔，思索过后仍是当作不曾察觉一般，继续临摹起那繁杂的魔法阵图。</p>
她并非是毫无在意，只是未能看清真相。</p>
这之下应当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谋划，贸然牵扯其中恐怕正中下怀，何况那些人类也没有表现出来的孱弱。</p>
等某些事情露出水面，再出手也不迟...</p>
这样的思绪还在脑海中盘桓，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她的脸色随之一沉，径直拨开铁窗冲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