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集中所有重炮,猛烈炮击抱犊崮第一道防线,把土匪费尽心机,经营多年的地堡和暗堡群,炸的七零八落,淹没在钢铁风暴之中。
这一手,打寒了匪首刘磨头的胆气,和所有的土匪一样,都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一信条,打不过的时候,绝对不死磕,他就不信,zhōng yāng军能长期赖在抱犊崮不走,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zhōng yāng军占着也没用,等这些当兵的撤走,凭着埋藏的金银,还愁拉不起一支队伍?
不过,有一件事他搞不明白,这帮zhōng yāng军,为啥豁出死命来打自己,都是官军,当年韩复榘也没这么卖力气,到这时,他还没有把在大峡谷干的罪恶,和眼前的事情联系起来,他不明白,王军师,也就是这个rì本特务,心里明镜似的。
刘磨头看着自己的军师,一脸的镇静,倒是有几分佩服,他已经没了主意,王军师准确的抓住了刘磨头的心里,这个时候,不能让他泄气,得把这个土匪头子逼到绝路上来,和dú lì师部队死拼,就算是全军覆没,也要大大消耗dú lì师的力量,为华北的皇军减少阻力,就算自己玉碎在此,也是为天皇陛下尽忠了。
王军师冷冷一笑说道:“大当家的,刚开战,还没有分出胜负,怎么大当家的心里就没底儿了?”刘磨头被他说破心思,老脸一红,支吾几句,“大当家的,您知道攻打咱们抱犊崮的,是谁的部队吗?”王军师问道,刘磨头一脸的茫然。
“华北dú lì师唐秋离的部队,”王军师一字一顿的说道,刘磨头惊得一蹦,就算他再大字不识一个,也听说过唐秋离的名头,那可是动辄让几万rì本人见阎王的主儿,怎么惹到他的头上?这个人,刘磨头自忖惹不起,心里更没底儿了。
“大当家的,在大峡谷咱们做的那笔买卖,就是他属下的部队,您想想,咱们杀了他一千多号人,抢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就算跑到天边,也不会放过咱们!”王军师把实情都亮出来,刘磨头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埋怨到:“军师,你可把俺害苦了,早知道是华北dú lì师的部队,说啥也不做这笔买卖啊!”
王军师的脸sè更冷了,他看透了这个土匪头子的内心,索xìng摊开了说:“大当家的,就凭这咱们抱犊崮的险要地势,别说这么多部队,就算是dú lì师全都开过来,也奈何不了,您舍得这么多年打拼的基业?拉起来的队伍,过哪种被追杀、亡命天涯、居无定所的rì子?”
这几句话,击中了刘磨头的要害,他的眼里,重新冒出凶光,老子还有不少本钱,这么大的家业,不能白白丢掉,反正事情也做了,没有后悔药吃,不过,他心里实在没主意,这仗如何打法,那些大炮怎么抵挡,刘磨头一脑袋浆糊。
他干脆把指挥权交给王军师,自己跑到后山听动静去了,看着刘磨头急匆匆的背影,王军师嘴角升起狞笑,一努嘴,两个土匪撵着刘磨头的身影追了过去,明显是去监视刘磨头,上山几个月,他运用各种手段,培植了不少心腹,基本掌握了抱犊崮大半的实力。
王军师传下命令,所有第一道防线的弟兄,立即撤到第二道防线,利用地形死守,被炮火炸得七荤八素,侥幸没死的土匪,接到命令后,如同听到了福音,撒丫子往山上跑,也顾不得战斗队形,他们本来也不会,一堆一坨的挤在一起,这情形,被炮兵观察哨发现,连忙指示shè击坐标。
炮弹呼啸着飞来,暗自庆幸的土匪们,眼看着第二道防线就在眼前,几步之遥,却再也回不到他们认为保险的地方了,炮弹在他们前面炸成火海,一堵堵立体火墙,土匪们是尸体,被横飞的弹片撕裂,碎块混合着碎石高高抛起。
前路不通,昏头的土匪们,掉头往回跑,后面也是炮弹爆炸成的死亡之地,被堵在两道防线之间的土匪,绝没有活命的机会,dú lì师的炮兵们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一次持续两个多小时的炮击,有一千多土匪被消灭,看得步兵们大呼过瘾解恨。
王军师眼看着这一切,气得脸sè铁青,这帮土匪,一点军事素质都没有,就算是撤退,也没有这么个跑法,嘴里大骂“笨蛋、蠢猪”,一不留神,冒出几句rì本话来,听得身边几个心腹一愣神,敢情军师还会鸟语,可看他死人般的脸sè,谁也没敢搭腔,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
炮击停止,韩铁命令部队进攻,战士们不费力气就占领了第一道防线,他们惊奇的发现,很多利用天然山洞改造成的暗堡,如此猛烈的炮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基本保持原样,里面的土匪,拿着枪支,保持shè击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