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和山虎,从dú lì师定边总医院里,探望完唐云飞出来之后,没有回家,两人打发特别卫队战士和特勤局特别保卫处的特工们离开,在定边街头,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的,不但唐秋离觉得别扭,就连一贯把唐秋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山虎,也浑身不自在。
不过,山虎并没有放松jǐng惕,他命令特别卫队的战士们,换上便装,暗中保护,到了午饭时间,两人杀进一家饭馆,这家饭馆的规模,在定边来说,实在不大,可宽敞明亮的大厅,能容纳几百人吃饭,这在其他地方,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大饭馆了。
唐秋离和山虎换上了便装,还各自卡个墨镜,遮住了本来面目,这打扮,就跟定边市的白领阶层差不多,唐秋离知道自己在定边的知名度,可不想吃个饭,就弄得兴师动众、四邻不安,要是让人认出来,连顿消停饭都吃不成。
别看饭馆不大,菜式可是汇集南北各地风味,唐秋离和山虎,不约而同的盯上了手把羊肉这道菜,这是两人的最爱,从小到大,就没吃够过,东北老家那地方,饮食习惯很受东蒙古地区蒙族同胞的影响。
“虎子,咱俩来两盘儿够不?”唐秋离试探着问道,他可是知道山虎这家伙的饭量,“切,挺大个师长,请客就这么小气啊,咋的也来三盘啊!咱这饭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多长时间没吃了?”山虎很是鄙视的看着唐秋离说道。
唐秋离无语,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宰人了,人心不古啊,招呼过来伙计,说道:“伙计,手把羊肉来三盘,”小伙计是个jīng明人,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龇牙一笑,说道:“二位客官,您不了解本店的规矩,这手把羊肉分为小盘和大盘,要是就您二位呢,一个大盘足够了,要是还有其他客人,就来两盘,足够七八个人的分量,我们小店的羊肉,用的可是地道的口外羊,好吃不腻。”
唐秋离坏笑着看着山虎,山虎老脸一红,说道:“那就来两个大盘,快点啊,都饿了,”不一会儿,两盘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手把羊肉端上来,俩人一闻到这香味儿,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淌,也不谦让,埋头大吃起来。
伙计也是阅历丰富之人,阅人无数,可没见过这两位的吃相的,那个大个子干掉了自己足有四个人分量的那一份不算,还伸手从对面儿的客人盘子里捞了好几块儿,瞧这俩人的打扮,也不是吃不起饭的主儿啊?怎么跟饿了四五天似的?那啃骨头“咯吱、咯吱”声,听着都渗人。
风卷残云,桌子上一片狼藉,每根骨头都啃得jīng光,估计连狗看见都掉眼泪,山虎舔着油光闪闪的嘴唇,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儿,可眼神分明是意犹未尽,在伙计不解的目光中,出了饭馆儿,山虎仰天长叹,“舒服啊,有几年没这么痛快了!”
唐秋离打个饱嗝,一股羊肉的膻味,熟悉的直冲鼻孔,幸福的有些陶醉,随即,苦着脸说道:“哎,下午还有会,虎子,你就别去了,跟欧阳兰多待一会儿,对了,虎子,我黄大爷没说什么时候给你俩办喜事儿啊?”
山虎脸一红,答道:“昨晚上说了,傍年根底下就办,可欧阳还在上大学,得明年才能毕业,为这,挨了老爷子一顿训,主要是我妈,想孙子都快魔怔了,”山虎有些无奈。
“那你是怎么想的?”唐秋离又接着问道,“我想好了,反正年纪还小,再等两年也不迟,不像你,刚二十出头就要当爹了,”山虎揶揄到,唐秋离气结,追着山虎打,两人在定边繁华的大街上,如同少年时,在故乡皑皑的雪原上,尽情的疯闹一样,一路追闹着跑远。
看着山虎魁梧的背影,上了公共汽车,唐秋离的目光久久没有收回,短短的时间,让他又回到了东北小山村的少年时光,这样的rì子越来越少,可少年的欢乐,如同远方传来天籁般的回响,在内心里久久的飘荡。
最近,几乎很少想后世的事情,更多的,是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个时代紧密联系在一起,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隔阂和陌生感,偶尔的失神,是为了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和记忆中,远去的爱人。
喧闹的人流,cháo水般涌入他的耳朵里,把他拉回到现实,唐秋离眼神一肃,那个街头的阳光少年不见了,一股威严升起,过路的行人,差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惊异于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铁血味道,和年轻脸庞上的沧桑。
摆手,一个穿着便衣的彪悍年轻人跑了过来,唐秋离耳语几句,不一会儿,一辆黑sè轿车悄然驶来,坐进车里,唐秋离已经完成了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到执掌乾坤的角sè转变,定边市zhèng fǔ哪里,还有许多人等着他。
下午的会议上,着重是有关经济问题,定边的发展,已经步入了快车道,整座城市像是个巨大的发动机,产出巨大的能量,发挥着巨大的洼地效应,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带着不同的梦想,投进这沸腾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