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中午十二点左右,随着苏军第一攻击波部队,控制了几个立足点,苏军工兵部队架设浮桥的速度,明显加快,可供坦克驶过的桥面,往南岸延伸,虽然只有四座浮桥,可一旦苏军的坦克,驶上南岸,对于缺乏重火力支援的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部队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后果。
外蒙古边防军的所有部队,都无法冲下阵地,对河滩上的苏军部队,进行反击,一旦离开工事和战壕,部队将会遭到苏军坦克炮火的杀伤,恐怕还没冲到苏军士兵跟前,部队已经伤亡大半,各旅最大限度能做到的,就是将冲上阵地的苏军部队反击下去,夺回突破口,但却无法将他们赶回北岸,或者是完全歼灭。
而在南岸滩头上,站住脚的苏军部队,似乎接到了命令,被反击下去之后,只是巩固了几个立足点,并没有再次发起进攻,战场上的枪炮声,暂时平静下来,但是,包括王青山在内的几个旅长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更加残酷和激烈战斗开始前的平静,苏军在等待后续进攻部队和坦克的到来。
王青山咬着牙,在阵地上不断的穿梭,战场上的情况,都被他看在眼里,被压在河滩上的苏军士兵,反应很快,已经挖掘出了一道简易的战壕,各种火力点,轻重机枪不断的向自己的阵地,打出单调的短点射,看来,是在修正射击目标,子弹就在王青山的身边和头顶,不断尖啸着飞过去。
不过,王青山也看出来了,对自己阵地威胁最大的,还是苏军的坦克。和不断延伸向南岸的浮桥,“应该想办法,把苏军的浮桥搞掉,要不,等老毛子的坦克开上南岸,部队只能用手雷和人命去炸了!”他暗自想道。
将前沿阵地观察了一遍,就在一个防炮洞里,王青山将二团团长和三个营长,召集到一起,王青山说道:“大家都看得到了。苏军的浮桥,就在你们二团一营的正面,一营长,刚才的反击战,你们营打得可是不大好啊。要不是旅警卫连填上来,就你那些兵。早就撒丫子跑了!你这个营长是怎么他娘当的?”
二团团长脸色铁青。恼怒的瞪了一营长一眼,刚要说话,王青山摆手制止了他,一营长羞愧的低下头,低声说道:“旅长、团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对战斗的激烈程度估计不足,才出现了旅长说的那种情况,我请求旅里给我处分,枪毙我也没有意见!”
说道这里。一营长猛地抬起头,声音大了起来,说道:“旅长、团长,你们也知道,我的一营,百分之九十左右,都是新兵,今天丢这个脸,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有个要求,在枪毙我之前,给我一次机会,把我们营正面的苏军浮桥干掉!”
王青山不动声色的问道:“一营长,你有什么还办法吗?说出来!”
一营长霍然起身,大声说道:“旅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抽调全营的老兵,组成一支敢死队,冲出阵地,和苏军士兵搅合在一起,他们的坦克就不起作用了,然后,冲开苏军的阻截,强行泅渡,用手雷炸浮桥,我就不信了,豁出去搭上百十条人命,还炸不掉一座半拉茬子的浮桥!”
王青山猛地一拍子弹箱子,怒声说道:“糊涂,你这是要拼命啊,想死自己去死,别拉上战士们的命,就算你在河滩苏军中,冲出一条通道来,可你考虑过河水的情况吗,水流湍急,没等你的人游到浮桥跟前,早就被河水冲到远方去了,还不淹死,炸桥,你那什么去炸?”
“再说了,架桥的苏军工兵,北岸担任火力掩护的苏火力点,他们是摆设?一顿机枪、手雷,能把你的人炸得稀巴烂,连浮桥的边儿都靠不上,就算你想拼命,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一营长被王青山一顿暴训,训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王青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其他两个营长说道:“你们营的迫击炮连,还有多少迫击炮和兵?”
两个营长低下头,二营长痛苦的说道:“旅长,不瞒您说,我们营的迫击炮连,加在一块儿,也就是一个排多一点,其他的,都毁在苏军的坦克炮火之下!”
一营和三营,与二营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说,整个第二团三个营,所有的迫击炮凑在一起,顶天是一个加强连的火力,万幸的是,因为战前的弹药储备,下了大力气,炮弹非常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