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马车到了桑州城,天还没大亮,只是东方有浅浅的灰白色。
这一夜是折腾得又累又困,偏偏守城的几个家伙非说什么鸡鸣之后才能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也许是山贼的天性,莫老三一看见胸口贴着的“勇”字的人就发怵,对方声音一高他那两条腿就发软!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丢脸,回来,看我的!”
我把马鞭丢给卑躬屈膝的老三,昂首迈步走了过去,敲敲高大城门上的小方格,不一会探出半个人头:“干啥啊,不是说了等鸡鸣天亮才能开城门啊,再敲,再敲给你关大牢里吃免费的牢饭去!”
还挺横!没有一点身为人民公仆的自觉性!
不过幸亏我早有准备!
三五块碎银无声无息塞进小窗户当中,相当阔气地说了句——守城辛苦了,一会去城里的醉仙居吃个早膳!
然后我后退两步,仰头对着漫天的朝霞——喔喔喔!喔喔喔!
高亢嘹亮,透彻九天!
匡唐一声,天上掉下来一排广告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也想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吗?请用金嗓子喉宝!
“兄弟们,你看,现在鸡也鸣了,天也亮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城啊,这外面露气潮!”
“开——城门!”
号令声中,两扇巨大而沉重的厚实生门咯吱咯吱地缓缓开始,我感慨良多地钻回马车里进了城!
从前,每次听到“鸡鸣狗盗”这个成语中,我总怀有深深地不屑和轻蔑,现在我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得也而为之!
从今后,我自动将这个词归结到中性词的行列中去!
这男人帮属于昼伏夜出的行当,结束了一整夜的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之后,凌晨刚刚偃旗息鼓,安宁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大婶大娘在打扫卫生,清理着上上下下的一片狼藉,那些正角儿们累了一天,早已进入了梦乡!
“老三,先把人背我房里去吧,一会天亮了,你派人去请个大夫回来!”
“好,大当家!”
就在我们穿过后院的回廊,快要到我的房间时,迎面遇上了楼小楼。
他挑着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莫老三和另一个下人背上背着的两俊小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小蛮帮主,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啊!”
这小子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着我,用他火热的目光撩拨着我的平静,完全没有尊卑大小之分。
“还不去睡你的美容觉啊,一个人闲逛个什么劲?”
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真想上前一步把他那个碍眼的笑容从他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撕下来。
“哎呀,帮主是在关心小楼吗?好感动啊,和传闻中那个一个手指头把人戳成筛子,吃人心肝的魔女一点都不像呢!”
他像是一条妖艳的美女蛇缠上了我,一七五的身体像是一条面条挂在我的身上,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性骚扰,真是够无耻,够浪荡!
但更无耻,更浪荡的是,我竟然很享受他在我的耳边吹气,挠痒,挑逗!
“咳咳,我警告你啊,立刻给我住手,否则——”否则我就把你扑倒在地,就地正法!
“哎呀,帮主,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小楼妖娆一笑,那个勾魂啊,我差点忘了东西南北!
我现在知道了为何武则天当初为何年纪一大把,却对那个叫薛怀义的面首情有独钟了!
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我看蓝颜也一样,关键是看有没那个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