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这样吧，正好玄奘翻译出一批佛经，你既然是大唐皇帝，当然有这个机缘做第一个聆听佛法之人，怎样？”袁紫烟想要从另外一个层面开到李世民。【】</p>
李世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佛祖也解不开世人心中的疙瘩啊。</p>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袁紫烟自作主张，室外雾气开始重了，便搀扶着李世民回去休息，等他睡着了自己才回去。</p>
武媚一直等着袁紫烟，所以灯光是亮的，就像是雨竹活着的时候一样。看来，老天也并非无情，在给人制造了无数磨难之后，还是会留下一份温暖，不经意让人全身舒畅。</p>
“姨娘，陛下怎样了？”武媚一边服侍袁紫烟梳洗，一边关切的问道。</p>
“哎，情况不太好啊。”</p>
袁紫烟微微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头皮一疼，武媚出神，竟然扯断她几根头发。武媚慌忙道歉，满脸歉意。</p>
“宝莱，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谁都躲不过这样的命运。”</p>
武媚突然给袁紫烟跪了下来，含泪说道：“恳请姨娘向陛下求情，让武媚回家。”</p>
“你不想呆在姨娘身边了吗？”袁紫烟轻声问道。</p>
“想可是，可是……”</p>
“没关系，这里只有咱们二人，有什么心里话尽管说出来。”</p>
“姨娘，如果，如果？”武媚看看四周，鼓足勇气，压低声音问道：“如果陛下龙御归天，听说妃嫔都是要陪葬的。宝莱还不想死。”</p>
“先皇之所以有妃嫔陪葬，其实是那些活着时品行不端之人，先皇不想留着她们生出祸端，所以赐死她们。”袁紫烟不以为然的说道。</p>
“可是，即便不陪葬，也会落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了然无趣。”武媚一脸黯然，其实心里也很委屈，从未被临幸过，所以这么多年仍然是才人身份。不过最后结局却和众人一样的凄惨，这并不公平。</p>
“你，不是还有治儿吗？”</p>
袁紫烟声音不大，但是在武媚听来，却如雷贯耳。惊得猛然抬起头，诧异的张开小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p>
“宝莱，首先一点你得明确，即使是我也不能破坏宫中的规矩。当初姨娘不想让你参选，你虽然被长孙无忌误导，来到陛下面前，但是最终选择留在这里的人是你，所以也要为这个决定付出代价。”</p>
“宝莱知错，当初未能领会姨娘深意。自食恶果。”</p>
“其实错也不在你，这是天意。”袁紫烟缓缓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皎月，说道：“水满自溢，月圆则亏，世间的一切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宝莱，你的兄长们都很势力，母亲也已经年迈，回去之后也没人敢娶你。姨娘可以趁乱将你放走。但是留下却可以为自己赢来更大的机会，这次你会怎么选呢？”</p>
“姨娘”</p>
“先不要着急回答我。”袁紫烟回转过身，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叹息道：“无论是哪条路。对于你都是艰难的。前者要忍受一生的孤独和贫苦，却可以清心寡欲，避开尘世。而后者荆棘铺路，险象环生，但可以为你赢得荣华富贵，一世荣光。”</p>
“姨娘”</p>
“我说过了。不要着急回答我。看看陛下的例子吧，也许万丈荣光不见得就是好事啊。宝莱，我乏了，都早些睡吧。”袁紫烟说着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动了。</p>
武媚怔怔的愣了好半天神，此时对于她而言，还有退路吗？当初真不该为了眼前利益当这个才人，而如果一直留在姨娘身边，将来还有可能嫁给李治做妃子。</p>
武媚懊恼不已，怏怏回到自己房间，却是翻来覆去，一宿未眠。</p>
第二天，玄奘应诏入宫，同时还带来了部分译好的经书，玄音因为身份敏感，所以很少来宫中，此行也没有他的身影。李世民随手翻看了几卷，啧啧称叹，字迹工整，一丝不苟，校对数遍，毫无错误。</p>
“御弟，朕不明佛理，最近常心有困惑，想要你念诵几篇佛经，开导一番。”李世民说道。</p>
“愿佛祖保佑陛下安泰”玄奘说了一句，然后思索片刻，便讲起了佛法，自然都是所谓的大乘佛法，一世解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p>
别说是李世民，袁紫烟听着都犯困，太过冗长，而且十分拗口，门外汉很难听懂其中的含义。李世民开始还保持认真倾听的态度，后来身体撑不住，便躺下闭着眼睛听，没多大会儿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p>
玄奘还在认真讲经，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他认为即便是陛下睡着了，他的神识也在聆听佛法。</p>
袁紫烟实在是忍不住了，打岔问道：“法师，还得讲多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