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亦难在教堂里对着那个巨大的圣辉教团圣徽祈祷,表情庄重而严肃,身上穿着厚重的主教祭袍,手上捏着一个微型的圣辉教团圣徽。
教堂装饰得金碧辉煌,大气磅礴,毕竟这是清水区的大教堂,也是全清城的总教堂,可以算是圣辉教团的大本营。
和一般的宗教不一样,正常情况下,都会有神像摆在教堂内供人瞻仰,但圣辉教团没有这种习惯。
因为他们认为神是多变的,不拘泥于形体的,擅自给神定下形象是一种亵渎,所以他们只挂了个超大的圣徽在墙上。
那圣徽有多大呢?大约就是钟楼上那个表盘的一点五倍那么大。
圣徽的形象是个太阳,散发出无限光芒,背景是散开的乌云和晴朗而泛着金黄的天空,线条和设计感可以说堪称一绝,很好的给人带来一种希望感。
很快,有人走进了教堂内部,行亦难听着从门口响起的脚步声,缓慢而从容不迫地睁开了眼睛,带着些凝重而透着些不悦的神情转过了头。
行亦难是个黄种人,五十一岁,介于他崇高的圣辉教团的主教身份,他自然有从上城得来的药剂来延缓他的寿命,使得他起码能活到一百岁。
他的外貌亦是令人印象深刻,似乎是为了表现出一个庄重而正经的形象,他蓄了须发,修剪成威严的形状。
而他的五官也很深刻,有混血的特征,再加上他那深邃而富有智慧的眼睛内无时无刻在闪动着的光芒,还有下撇的嘴角带来的那种凝重的感觉。
这些综合起来的感觉使得他看起来就是一名位高权重的人,同时还带着些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然后他开口说话了,声音亦是符合他外貌的特征,带着那种唱叹咏调一般的厚重感和深沉感觉,音色也沉稳有力,极其适合布道讲经。
“我说过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而且你居然敢上教团信徒的身,你是在挑衅我吗?”
说这话时他眉毛皱成一团,脸部肌肉深深地露出厌恶的刻纹和深沉的沟壑,眼睛更是射出令人难以直视的情感光芒,钉在来人的脸上。
他说话时洁白的牙齿带着怒火在长须处一闪而过,然后微微用力的咬住,使得脸颊的肌肉绷紧。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将来这种事情终会发生。”
来人是个下级修士,穿着普通,脸上却带着轻松而惬意的表情,毫不在意行亦难那骇人目光的注视。
“我和你们不一样……”,行亦难用一种带着些唾弃的感觉说话,同时换了一种蔑视的眼光盯着他看,“万物一心教的主祭大人。”
说万物一心教的主祭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咬死了发音,带着些轻蔑和不屑。
看来就算是过了千年之久,连年历都换成使用惑星历了,宗教之间很显然也有深刻的敌视。
“哈。”,那个下级教士不带感情的干笑了一下,并不在乎行亦难的敌视或者是他的说辞。
“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一下你,要加速了。”
下级修士的眼神变得幽暗而深刻,仿佛里面藏着无数狰狞而迫不及待要张牙舞爪的怪物,但它们隐藏在阴影之中,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机会。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些莫名的诱惑,仿佛里面暗藏着什么玄机,让人想把这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嚼碎了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顾。
然后他张嘴露出一个露齿的微笑,此时他明明站在光源笼罩处,却显得那张脸像在层层阴影包容之下,带着些阴暗和难以抑制的疯狂。
“……”
行亦难没说话,也没被下级修士的异态和话语动摇迷惑,他沉默而冷冷地注视着下层修士一会,然后开口说话,吐字清晰而坚定。
“我的计划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疯子。”
“现在,给我滚吧。”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一个穿着金红色教士服的中年男性从一旁的侧门走出,对着下级修士伸出了一只摊开的手。
没有什么特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下级修士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
随后他的脸上换上了一副迷茫的表情,带着那种宿醉后看到陌生天花板的人的会有的表情环顾起了四周。
他看到了行亦难,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主教大人,我是怎么了?”
“没事,你回去做你的祈祷吧。”
行亦难用那种权威而知性的声音发话了,但是却又不带着傲慢和高高在上,硬要给他的这种感觉找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神性”。
“是,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只此一句话,下级修士就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明显异常,将它们抛之脑后,遵循着行亦难的指令出门去了。
行亦难转过身静静地在那里站着,站姿挺拔如松柳,那个教士也静步退下,整个教堂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背着手抬头望着圣徽,焦点却在上面一些的地方,圣徽上面那扇花式玻璃彩窗映射着教堂内辉煌而盛大的灯光,散射出五颜六色的美丽景色。
而他的目光却锐利得仿佛穿过那扇窗,直刺外面阴云笼罩的天空。
他静静地看着。
“任务目标是谁,任务是什么。”
叶诚坐在一家酒吧的角落里,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仍是那副在别人看来难以亲近的表情,听着对面那个私人侦探说话。
这家酒吧比较喧闹,不合他的胃口,男男女女在舞池贴在一起,音乐激昂而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