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来,两夫妻都很难再入睡,一面忧心如焚的说话,一面听着外面的风声。因记起跟周来祥的酒后之言,秦薄厚笑道:“金凤,你觉得周来祥的闺女梦雨咋样?”赵金凤说:“咋突然想起她来了?”秦薄厚说:“你只说她咋样吧。你应该见过她吧?”赵金凤说:“见过啊,让我想想,有好几年了,那一年年底下的事了,我和王二嫂去赶闲集,在集上见过她一回,当时她跟她大还有她娘也去赶集,我还跟周来祥说,羡慕他三口子在一起幸福哩!”</p>
秦薄厚耐心听她说完,又问:“那你说你对梦雨的印象如何?是好,还是差不多,还是不中?”赵金凤并不将丈夫的再三追问视作别有用心,只当做睡不着觉的没话找话,笑道:“都几年前的事了,那记得那么清楚啊,不过我印象中那闺女的个头不矮,好像还挺害羞的,都不敢正眼看我,脸红得像搽了胭脂似的,现在想起来,羞答答的模样,还觉得特招人喜欢。”秦薄厚说:“你喜欢就好。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跟周来祥去喝酒了么?”</p>
赵金凤嗯了一声,一是表示知道这件事,二是表示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秦薄厚继续道:“喝完酒搁路上走着的时候,周来祥说把他闺女说给咱家小岭,我满口答应了,俺俩还说谁要是反悔谁就是赖种,变成王八爬着走。”赵金凤不等他说完,早惊愕得失声“啊”了一声,大睁着俩眼,满脸不信其真的神情,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急促道:“真的啊?”秦薄厚说:“大半夜的,我跟你说这瞎话干啥,再说了,这事儿也不能胡乱说啊!是真的,也就是说俺俩酒一通醉话,将俩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了,虽说是酒后之言,但也不能不算数!”</p>
赵金凤到捣一拳头说:“你可真行,就这么着就给小岭说好媳妇了?”秦薄厚说:“你是夸我哩还是埋怨我哩?”赵金凤说:“夸你哩!孩子才多大呀,还正上学,你是成心不叫孩子好好上学吧!”秦薄厚说:“说好媳妇不耽误孩子上学吧?”赵金凤说:“就你能,满脑子都想着他媳妇哩,哪还有心思学习!”秦薄厚说:“那你说咋办?要不咱先不跟小岭提这事儿?”赵金凤说:“你不提,那个周大鼻子就不提啦?我看他是蓄谋已久的!咳,算啦,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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