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心虚了一下,然后又恍若未闻,立马就要拉住钟毓的手,以示熟络。</p>
钟毓面色又变了变,他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这般恬不知耻。对着这个亲生父亲,钟毓是一百个不愿意去承认,不但辱了自己,更是辱了小阿爹。</p>
先不说,此人不但会让周家蒙上一个笑柄,就连自己都视为耻辱。钟毓对娘亲的记忆不多,可有几个零碎的画面,他至此都能想起。</p>
他的母亲,是个温善的女子。钟毓不知道,为何,他娘亲会看上这样一个败类。那女人给他生了两儿子。却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拉去勾栏处,低了赌债。</p>
那是他不懂,却是听说,他的母亲,不久后便陨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却是知道是眼前男子所害。</p>
现在看着他一副‘慈爱’的模样,钟毓真真是想吐了。他迫不及待出来,就是先看看这个畜生过得如何不好,这样,他才能觉得老天有眼。</p>
钟毓连忙后退几步。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这粗鄙之人,想干嘛?我是什么身份,怎容的你一个低下之人触碰。”语气中更是少有的嘲讽。</p>
那中年男子一愣,僵在当场。钟毓的态度他再明显不过,打定主意不会来一场认亲的一场戏。</p>
钟毓又开口说道:“周家家大业大,每每一月之间,便少不了几处坑蒙拐骗的把戏。”钟毓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只是没想到,这次竟是有些特别,尽是以这种,奇异的方式,想要捞取写好处。”钟毓极为嘲讽的说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p>
那男子被说的面色泛青,虚假亲切面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却又没有发作,扭曲的面容,令人咋舌不已。</p>
“毓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亲呢我可是你的生身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般的……”说着极为隐忍的模样:“这般的不孝。”</p>
钟毓真想大笑出来,‘孝’钟毓冷笑道:“孝?”钟毓实在没忍住嗤笑道:“在下,虽不是大义大仁之人,却也是深知**道德。在下父亲,现下在外游玩。而你却跑来周家,胡言乱语,就不怕我告你一个诽谤的罪名。也去那牢里转悠一段时日才晓得如何管住自己的嘴。”</p>
中年男子也转不下去了。知道钟毓是铁了心,不会认他,跟别说,他想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当下又急又怒,撕下脸面说道:“钟毓啊钟毓,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吗?亲生父亲已沦落到,吃不果腹的境地,你近视冷眼旁观不可。难道你就不怕世人的舆论。”</p>
钟毓冷笑几声,不言不语,心却是跟冷的下去。钟毓是怎样的一个人,最是容易心软之人。能让他做出如此境地的人,除了眼前丧失道德人性的人。他怎会如此冷心冷肠。</p>
那男子拖着瘸着的一只脚,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若没有我,你又怎会过上这富丽堂皇的日子。你身体里留着的可是我的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道的一点都没错,继续激动的说道:“还有,杜若呢?他可是你弟弟,别说你现在日子好了,我的小儿子就不见了。”</p>
他不提杜若还好,一提杜若,钟毓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位‘父亲’。晃了一下心神,苦笑一下,自己这番不就是多此一举,这样不知廉耻的人,还能变成什么模样。只是为他死去的娘亲更加的惋惜,看杜若的模子就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女子,自然也是个容色出挑的女子。</p>
钟毓转身便要走,然后便让人将着人逐了出去。</p>
那男子一见,立马急了,一拐一拐快步上前。便要将钟毓拉下。就在他要扯住钟毓肩膀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停留在半空中。</p>
钟毓也反应过来,看到来人,不声不响的溜出来,被抓个正着,难免有些羞赫。不自在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要不是场景不对。周鹤轩真的好好欺负一番。</p>
中年男子认得,周鹤轩,自是不敢造次,立马变了一张脸,还没等他巴结一番。</p>
周鹤轩阴测测的眸子,阴森森扫了他一眼。刚才的一幕他看在眼里,这人那是想要拉住钟毓而已。那力度根本就是要将钟毓推倒。对此人周鹤轩,不同于钟毓,对他来说,周家多一张嘴吃饭,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事。但是现在……哼,一个铜板都不会施舍给他。</p>
手上用力,骨骼清脆的响声伴着,难听的哎叫声响起。像是甩拉圾一样,甩开手上那只手。</p>
“你们,你们……”中年男子只能又疼有怒又惧。话在口中,却迟迟开不了口。</p>
周鹤轩,看都不看他一样,扭头对一边的下人说道:“周家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导致你们,得意过头了。”说着,冷眼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若一下次,决不轻饶。你们记住了。”</p>
原本低着头的下人,闻言,身体不可抑制的微颤。</p>
周鹤轩的意思过于明显不过了。下次再乱将一些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放入进来,等着他们的便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警告。</p>
还没等地上的中年男子反应过来,便被两个护院架着拖出去。那男子不甘啊,眼前的一切明明就是他唾手可得,为什么会这样。口里自以为是的话还在说着。只是,看向钟毓与周鹤轩两人的目光从不甘,怨怼,变成,恶毒的诅咒。眸子里明晃晃的阴骘。</p>
周鹤轩看了一眼面色莫测的钟毓,难免会有些不舒服。</p>
两人回道念毓轩,钟毓的神色依旧还是有些阴郁。钟毓不说,周鹤轩也不问。两人便是那样默言许久。</p>
半晌,周鹤轩开口道:“毓儿,我挺感激那个人的,毕竟,他说的没错,没有他,不可能有你。而我更是不知如何浑浑噩噩一生,妻妾成群,**不羁,又或者,还不知那个勾栏青楼里花天酒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