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连新年都是在路上过的,就是为了敢在康熙出巡之前述职完毕担任新职。齐佳氏如今只想赶紧跟自己额娘见一面,从自己额娘那儿得到一些建议。关于自己的将来,关于自己在府中如今走下一步。</p>
“好在过几日福晋就要出门,府里总算平静些。”就算不想承认齐佳氏也得承认,留着侧福晋在府里比留着福晋在府里更让人安心些。她跟侧福晋的同盟虽然已经崩塌,但侧福晋到底不是一个阴险狠辣的人,不会对她跟腹中的孩子下狠手,“现在我所有的吃食都交给刘嬷嬷仔细看着,没有经过刘嬷嬷同意,任何吃的东西都不要送进来。”</p>
“奴婢知道,奴婢现在就吩咐下去。”</p>
另一边厢,胤禩正呆在韶秀院中,伸手抚摸着琬宁的肚子,笑着道:“太医说是个阿哥。”“爷今儿乐了一天了。”琬宁莞尔一笑,“我如今有孕也不能常动针黹,所以没办法给爷裁制衣裳,只吩咐人去了狐狸皮子给爷做了一顶皮帽子。蒙古如今还是十分寒冷的天气,陈喜被爷留在府里,跟着的郑闻又是新提拔上来的也不知道清不清楚爷的习惯,爷出门注意保暖,别冻着了。”</p>
“爷这么大个人了,还会不知道这些么?倒是你,如今有孕就不该费神做这些,仔细累着。”胤禩嘴上说着,却让陈喜将琬宁送来的皮帽子收好,“爷出门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不能做主的尽管吩咐陈喜快马加鞭给送来,天大的事儿都有爷顶着。”</p>
“妾身知道的。”再过几日胤禩就要离开,琬宁就算之前表现得再大度温婉,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良嫔体谅她如今怀胎辛苦,怕她既要安胎又要照顾瑚图里会累着,已经让人将瑚图里接到宫里去。没有女儿在身边,胤禩离开之后,她指不定要怎么寂寞了。</p>
“等你生了孩子,爷就请示汗阿玛早日回京,回到你跟孩子身边。”朝堂上的形势如同平静河水下的漩涡,总有一天会将人吞噬得一干二净。如今伯王看重他,为他在汗阿玛跟前说了不少好话,太子跟大阿哥斗得不死不休,眼看着渐渐失了汗阿玛的欢心,这是否是他趁虚而入的时候?“现在越发不太平了,”</p>
他是阿哥,是皇子,心中也有自己的野心!</p>
琬宁隐隐感觉到胤禩心态的变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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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宜出行。康熙浩浩荡荡地带着一行人等出了京城,也带走了后宫妃嫔们的心。此次出行只有佟贵妃跟和嫔随行,其余女眷没有一个能捞到伴驾的机会,心中是又酸又涩。尤其是三十九年新入宫的钮祜禄庶妃更是暴躁,恨不得将整个宫殿的东西都摔个粉碎。</p>
“主子,打听到了,那日四侧福晋带进宫的丫头是四侧福晋刚伺候四阿哥时便带进宫的贴身丫头桑叶。听说四侧福晋对她极其信任,很多事情都是吩咐桑叶去做的。”琥珀将这些天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琬宁,“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对四侧福晋的事情这样好奇。咱们府跟四贝勒府素来交情不深,打探这些事有什么用呢?”</p>
琬宁咬了一口点心才说道:“那个桑叶是四侧福晋从家里带出来的?那便奇怪了。”</p>
“主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琥珀好奇道。她自己就是自小跟着琬宁从宫中到贝勒府的,福晋跟侧福晋身边有几个从家里带出来的丫头,这样才让人放心。</p>
“你帮我去查查看,福晋跟四侧福晋是不是有来往。”琬宁吩咐道,“除夕那晚的宫宴上,我分明看到了桑叶跟福晋有过交谈。按理说一个是在江南长大的,选秀后又一直在四阿哥身边,一个却是在安郡王府长大的,一直在爷身边,本来就是不相识的,怎么最近却走得这样近?”</p>
“主子是觉得福晋跟四侧福晋之间……”琥珀眉头一皱,“可福晋跟四侧福晋同盟有什么好处?”四侧福晋根本不能插手八贝勒府的事情,福晋也不可能去管四贝勒府的事务,结盟有什么意义呢?</p>
“我只是隐约有个猜想罢了。”想到上一辈子四阿哥登基之后对胤禩的多番打压,想到当时身为皇后的四福晋对郭络罗氏多番训斥,琬宁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弘晖阿哥的死跟郭络罗氏有脱不掉的干系?可如果真是这样,郭络罗氏为什么要对跟她无冤无仇的弘晖阿哥动手,李氏又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p>
“那奴婢先去打听打听。”琥珀给琬宁倒了一杯热水,“只是事关重大,又牵涉到四贝勒府,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打听出来。”</p>
“这我也知道,慢慢来吧。”琬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该下雪了。”</p>
如果弘晖阿哥之死真的跟郭络罗氏有关,那么也怪不得上一辈子四阿哥登基后对八爷这样仇恨。不仅仅是因为八爷是他争夺皇位的对手,更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八爷害死了弘晖阿哥,添上了杀子之恨。毕竟如果没有八爷的点头,郭络罗氏又怎么会这样猖狂大胆,将手伸进自己府邸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