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川从他语气里听出事态紧急,刚刚沈长仪的出现明显打乱他们的计划,现在就算再有异心,也不敢当着那个暴君的面动手。
脑海里浮现起沈暴君折磨人的手段,温暖舒适的室内,余文川硬是生生打了个寒颤。
几人急匆匆往外走。
正要拉门,却见把手转动。
走在最前面的余文川刹住脚。
他抬起头,女生那张明艳漂亮的脸逆着光,神色晦暗难辨。
“这么急,赶着投胎?”她鲜少骂人,功夫还不如阮幂。
但对眼前三人来讲,足够了。
姜敬任凝望面前十五年未曾见面的大女儿,心底为对方的盛色姝容惊叹两分,随即音调沉下,端出骨子里的长辈架子,呵斥道:“逆女!还不快让开给你妹妹跟妹夫出去。”
姜寻皓白如雪堆的腕骨轻转,闻言浅浅笑了声,意味讥诮:“那你算什么,毒父?”
姜敬任脸色一黑。
她骂的什么鬼话!
哪有这样子赌咒自家父亲的女儿?
姜敬任不想跟姜寻在这里起冲突,他放缓了语气,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把你送走,可是姜寻,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当年那种情况,不把你送走,出事的就是姜氏。”
他企图讲道理说服姜寻。
“你走之后,我跟你妈也是每天每夜的睡不着,操心,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
先讲理,再动情,他不信姜寻一个从小缺爱的小姑娘,能冷得下心来对他们动手。
谁料姜寻根本没等他讲完。
女生裙摆布料没有弹性不能动腿,她直接双手握拳对准姜敬任那张臭脸招呼过去——
啪啦!
姜敬任被揍得连连倒退,撞到玻璃架子,上面摆着的东西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姜舒双手掩唇,双眸瞠大:“爸爸!”
她就要跑过去找姜敬任,却被突然窜到跟前的卿韶华挡住去路,再被拦腰抱起,紧紧扣住肩膀压向墙壁,动弹不得。
姜舒气得大喊:“放开我!快放开我!打人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她那点力量在卿韶华眼里跟小鸡仔扑棱似的,毫无杀伤力,但是她吵吵嚷嚷的难听死里,卿韶华稍微琢磨,顺手就把前不久捡回来的黑绸塞她嘴里。
姜舒:“!!!”
眼珠子瞪的要脱框。
嘴里尝了满嘴灰,苦得她直犯恶心。
余文川见姜舒受难,当即冲上前要救人,结果刚迈步,膝盖弯骤然一痛,额头冷汗飙出,跪倒在地。
他龇牙咧嘴地去摸膝盖,头顶倏地落下一片阴影。
沈长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闲散插兜。
刚踹自己的就是他。
“沈、沈总。”余文川忍着疼,尝试起身。
肩膀倏地重了重。
只见沈长仪抬腿踩在他肩膀上,用最羞辱人的方式将他强行摁回地面,屈膝跪在他身前,耻辱至极。
余文川自认没做错什么,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在另一个男人胯下受辱的事,咬牙奋起反抗。
嘣!
“啊——”
沈长仪一脚狠狠踩住余文川脑袋,大腿微微用力,墙面顿时砸得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