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未眠像大爷一样含着一口口送到嘴里的饭,探知了下体内灵力,恢复了三成,比起昨天状态确实好了不少。
有人递来一勺,温热的炒饭混着葱香,久违的美味回荡在口中。让齐未眠觉得这几年的辗转追杀,都是一场梦。
倒是能活动了,但目前为止他一活动就觉着浑身散了架,骨头移了位。
“这是哪?”看着周围迥然不同的一切,他虽然几年未归,但也没痴傻到家都不认得的地步。
常今随着他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企图找出什么不适的,然后藏起来。
不留声色道:“杜玟音的地方。”
他自然知道杜玟音是谁,五年前他把常今托付给这个女人,然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不过还是经常联系的,否则凭他一个“大忙人”,别说杜玟音,有天把常今带到他面前来,他也摇头说不认得。
但就常今,驴见了都得给她跪下叫爷爷。
倔到什么地步呢,五年不通任何来信,甚至他发给常今的消息也压根儿得不到回应。
他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久而久之也就不主动联系她了。
正想问点什么,谁知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换鞋,丢包,甩钥匙……声音都张扬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不过十秒,一个烈焰红唇的美女就进来了。
“哟!终于醒了啊。”看到这尊大神终于醒了,打趣似的笑着道。
她并不是很惊讶,早在这之前齐未眠就说可能最近会回荣城。只是她忙起来完全忘了跟常今说了。
撇见了常今,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在守着他?”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死不了死不了,你这丫头连着四天瞪着个眼睛,你俩搁这儿比谁死的快是吧?”杜玟音穿着个运动卫衣,一头大波浪卷,妥妥三十大美女形象,完全看不出五十好几。
四天?!
齐未眠用一种不知所味的眼神看着常今。他甚至以为身上那个窟窿是昨天才捅出来的。
常今挂不住脸了,正要说什么,杜玟音完全不给她机会,拿起那空盘子就嘲道:“怎么?前几天不是为了这人儿,要死要活,不吃不喝吗?”
齐未眠看着杜玟音的眼神又回到了常今身上,嘴里残留的饭香让他略显尴尬。
他就说怎么起床就刚好赶上热乎的饭菜。
“还有你!”杜玟音指着齐未眠。
齐未眠又用呆滞的眼神看向她。
常今赶紧拦下她,“哎呀好了好了,你少唠叨几句吧你!”推土机一样把她铲出去了。
“诶不是,现在嫌我唠叨了?当时谁找我救人来着?……”
两人才出房间,一看常今又要回去,杜玟音一把拉住了她,“干啥呀你!你得去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着他。”
“我……”
“你不睡?你再不睡这药我就给他断了。”
“……好好好,我去眯一会儿,你晚上弄点好的给他吃。”她眼睛确实也快睁不开了,况且现在人也醒了……五年没见,活人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她忽然又觉得有些共处一室的尴尬了。
等到那一间小卧室的门被“啪嗒”关上,杜玟音才端着个切好的果盘和一瓶药走进了齐未眠的“病房”。
拿着这瓶药夹了杯水递给他,另只手顺了颗提子扔在嘴里。
“你也真忍心,一丢就是五年,不愧是你。”杜玟音阴阳怪气的语调并没有让齐未眠有太大的波澜。
只是她说的话,齐未眠悟错了,觉得有些纳闷,疑惑道:“按理说,我把她交给你,没什么不安全的吧。”手里接过水和药瓶。
杜玟音不可置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我不是……”说到一半停了,站起身来又去把门关了,关上之后压低了音量说道:“我不是在说她人身安全的事儿,我说的是……”
她不吃水果了,摆出一副一本正经,“我说的是……”
顿了顿,她道:“陪伴……陪伴你懂吗?”她作为人母,是最有资格批评齐未眠的这种带娃方式。
听到这个词,齐未眠摩挲着药瓶,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涩,这几十年,又有谁陪过他?
杜玟音叹了口气,望了望隔着两道门睡在另间房里的人,缓缓道:“你离开那会儿,第二天她醒了,吵着哭着要去找你,后来又经常瞒着我偷偷溜出去。抓回来十几次后她就老实了不少,接着我就告诉她可以通过手机联系啊,她却跟我说不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来这女娃子当真溜脱了,我跑遍了大街小巷到处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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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杜玟音带着情绪按下了挂断。
没带任何行李,身上也没钱,能去哪……?
杜玟音想了想,去了齐未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