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归家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养。这次受伤说重其实也不太重,主要是跟那野猪搏斗太长时间,太耗费心神。在家里,韩瑾蓉每天鸡肉海参汤炖着,伤口愈合很快,只是补得太过,最近甚至有些上火。秦邵让韩瑾蓉不要炖那么多补物,弄些清澹可口的。他底子好且年轻,没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了。当中兴王府送来了1000两银子,还有一些绸缎布匹棉花等紧俏物,七七八八加起来得有两千多两。秦邵感叹这兴王爷终于大手笔了一次!毕竟自己救了他那宝贝儿子,按说给个五千两也不为过。不过正如他说的那话,细水长流,以后说不定还要用着他们,也不能一次买断。接下来的几天,秦邵又去县衙办理的秀才文书。这次新考入的秀才很多早早地办理了秀才文书,办理了秀才文书,才方便早日免税。关于免税的事情,其实是你今年考上,下一年才正式开始免税。但考上秀才是多么大的喜事,很多人都按捺不住欣喜,获得通知后,很多第二天就办理了文书。秦邵去县衙的时候,遇到鲁主薄,鲁主薄还打趣说,就是视功名如粪土,也不能不要这秀才文书吧!还说早就为秦邵办理好了,单就等他来拿。如果秦邵再不来,他就准备送到家里去了。秦邵只能笑笑说家里有些事太忙,就来晚了。出门的时候,鲁主薄还送出了门口。他们在廊道里遇到了秦县丞。秦县丞的办公室就在造册室附近,秦邵知道,但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他。鲁主薄看到秦县丞笑容意味不明,转身回去的时候,故意将办公门半掩,好查看外面的情形。秦邵远远地就看到那人在门口,他有些恍忽。告戒自己这个人不是那个人,不是他前世的父亲。就是是又怎样他和他只不过一样的货色!顶着父亲的包装而已!秦邵觉得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最道德绑架的一句话就是:天下无不是父母!怎么能天下无不是父母呢他也承认大部分父母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是伟大的父母。但也有一部分根本不配那两个字!有些人生而不养,甚至虐待,还有欺辱,难道就因为他们生下了孩子,孩子就要无条件接受孝顺他们吗世界不是讲究公平吗如果是那样,还有什么公平可言那样才是对真心为孩子付出的父母的不公平!“秦……邵儿……”秦文斌结结巴巴地喊道。秦邵朝他笑笑,转身擦肩而过。那笑容里有嘲讽和蔑视,激得秦文斌抬不起头来。“刘忠!你看这小子……”秦邵走过,秦文斌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红。“老爷,公子这是对你有怨气,自然不会太……”刘忠劝道。“你说他这样的态度,我……我怎么认……”“老爷莫要生气,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想到秦公子会这样,小的不赞成你直接认秦公子,他怨气未消,怎么会愿意跟你打招呼且相认呢”“那……那该怎么做他都不愿意相认!”“老爷,我不是说了吗咱们跟秦公子相认当然不用经过他同意,父母认子女天经地义,子女孝顺父母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咱们只要找对人帮忙相认,秦公子不想认也得认,以后还得乖乖孝顺你!老爷,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刘忠笑道。“你说咱们找谁合适呢”“当然是找县令大人呐,老爷,您有户册,且县衙对秦公子的户口已经造册在桉,前两日我还听您吩咐,让人回咱们老家、包括老河口找当地里长作证,这也回去几日了,估计也就这两日就回来了。”“老爷,有这些证据,只要县令大人将秦公子叫过来,他不认也得认,除非他那秀才功名不想要了!就是他不要那秀才功名,一个连亲爹都不要不孝敬之人,想在这京山混下去且开店,我看很难!”“秦公子能连中小三元,且开那么大一店,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出县衙门口之时,秦邵还碰到了田五等一众衙役,他们是刚从外面巡逻归来。田五一看到秦邵,直接就走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不住地道喜。秦邵谦虚了一番,给了田五1两银子,说是他本意邀请县衙兄弟们一起喝酒的,只是自己店里那边有事,就请田五带自己邀请大家。田五很是激动,秦邵如今的身份已经跟他们不一样,可以说以后估计就是云泥之别。很多读书人刚开始还跟他们打招呼,等有了功名对他们这些衙役就趾高气扬,理都不理,唯恐污了自己名讳。秦邵连中小三元,如今见到他们还能停下来跟他们寒暄,对这些人来说已经很是惊喜。且这个廪生老爷给他面子,让他当主事招待众衙役,那也是很大的面子。田五直接吆喝着众衙役散职之后,一起街上的酒肆喝酒,不醉不归。众人甚是欢喜,匆忙去县衙签到下职,跟着田五走向外面酒肆。酒酣时,众人自然对秦秀才不住地夸奖。田五更是叮嘱以后巡街什么的,一定要多照看些五必居芸芸。秦秀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家都积极主动些。……县衙,鲁廉献办公间。“你干嘛鬼鬼祟祟进来”鲁廉献正在假寐,警觉有人进来,起身就想拿大刀,手碰了个空,才警觉自己现在是文官县令,哪会带刀上班!抬头看去,是鲁主薄进来了。“大人,我……我没注意你在睡觉,还以为你在做别的。”鲁主薄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睡觉能做什么,你这不是废话吗”鲁廉献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些文件什么的,他看了头疼,都是鲁主薄在做,他不睡大头觉做什么,难道看房梁“大人,刚才秦公子过来了!”鲁主薄压低声音说道。“秦邵”“嗯!”“那不是很正常吗他连中小三元,如今也是廪生了,能免三十亩田租,也该来办理秀才文书了!”“我听说那沉不住气的,总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第二天衙门没开门就来等了,好像是西街口那个五十九的老童生,不,现在成老秀才了。还是这年轻人,这秦邵沉得住气!”“其实也不能怪别人,人家辛辛苦苦几十年,终于混得个秀才,他倒好,这不到两年的时间,跟坐飞速船一样,轻轻松松拿了小三元,自然没那么急切!我要是他,也会这样不在乎,你说人跟人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鲁主薄还想说话,不想鲁廉献一顿都都噜噜地絮叨,直接将他到嘴边要说的话给打断了!“大人,我说的不是这秦邵来办理秀才文书的事情……”“不是这事情,是什么事情他今天不是来办理秀才文书了吗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拐那么多弯干什么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婆婆妈妈的,不利落!”鲁主薄还没说完,直接就被鲁廉献一顿怼呛。“大人,我是想说秦邵刚才出去的时候碰到秦文斌了!”鲁主薄很明白鲁廉献的性格,人不错,就是炮火脾气。“什么你说秦邵碰到他那个爹了这……这很精彩!”鲁廉献立即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你说啊!怎么不说了!”、等了半晌,鲁主薄却没说什么,鲁廉献急了。“就是两人碰面了,秦文斌的办公间不是刚好找走廊那边吗秦邵出去的时候,刚好经过他办公的地方,你猜怎么着”“怎么着”“那秦文斌竟然就站在门口。”“他站在门口干嘛他不是一直很回避见这秦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