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副嫌弃十足的模样,好歹对方还是她生母。
周延义只觉可笑,殷素年这些年所作所为,忙里忙外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帮我去我家闹一趟,让我爸对她死心,只要能够离婚你要做什么都好,要闹多久都成。”
这么离谱的要求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听茬了。
殷错深深地憋住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一口价一千万,税后,而且必须得写个书面合同,事后不准拿这件事威胁我敲诈。你爸爸要是在这段期间被我气死了或者怎样,都与我无关,你妹要是敢跳出来打我骂我拆散你们和谐美满的一家你也必须站我这边,必要情况下你必须给我安排俩保镖随时保护我人身安全。”
周延义木着一张脸,看这女人狮子大开口地跟他谈钱,只觉她跟她生母一样都是想钱想疯了。
见他许久未回应一句,殷错顿了顿:“你也可以讲价,但不能杀得太过分,毕竟我做这种事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命。”
“夸张了。”周延义说:“但这点钱对周家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只要她能自愿放弃财产并且和老头离婚,别说是一千万了。”
有钱人家的一千万是不是跟他们打工族口中的一千块等同价值?
现在普通家庭夫妻和平分手还得要分房分车分儿女,要是养了宠物狗的不也得争得上法庭打官司。
他想让殷素年一毛钱都拿不到未免太把殷错想得过分厉害了?
而且,她很闲?她也很忙的好不好?
之前乐意陪着王蕊去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外乎是她那几天闲着没活找事干。
周延义见她面露迟疑,问:“你怕了?”
殷错欢手睨他,冷哂一声:“原因呢?”
她双手揣在兜里,语气悠悠然:“我总得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吧,既然是要做盟友的人,好歹也得把情况具体说明一下,总不能你摸清楚我的底了我却还对你家情况一无所知。”
周延义犹豫片刻,这才蹙着眉头同她说。
“你想了解什么?”
“她是哪一年到你家的?又是怎么做的周夫人?”
记忆转溯到了二十三年前,母亲生病的那一年。
周延义其实是不怎么愿意回想起那个于他而言是兵荒马乱的一年。
“她到我家时还是个保姆,我妈当年重病在床,宫颈癌晚期,时日无多,她是临终陪护,我妈妈走后,她继续留在家里当保姆,照顾我饮食起居,具体什么时候爬上我爸的床,不清楚,等她肚子显怀生下孩子了,我爸才给她的名分。”
“那天王蕊在订婚宴上大闹过后,我去调查过你,等我将她过去隐瞒未婚生女的事实告诉我爸后,他觉得丢脸,尤其是她还做过方阙的地下情人,而现在两家还差点成为亲家,方阙和殷素华当着他面竟还能装互不相识,他一气之下血压一高,人也病倒了,医生估计也就这段时间。”
殷错:“那你们俩家订婚之前不背调一下也是挺罕见的。”
周延义瞟了她一冷眼:“要我爸现在走了,她和我那个继妹能分走一半财产,可我一分都不乐意给她。”
殷错狐疑得一挑眉:“好歹也是你的继妹。”
周延义目光冷漠:“长兄为父,妹妹我能养,她到死我都会负担她所有费用。但在我妈妈重病在床却一门心思勾搭男主人的恶心女人,我是一眼都不想她在我面前出现,我也绝对不可能赡养她。”
就算他不管,他继妹也会管。
他想要切得干干净净又怎么可能。
霸总文学在现实中是要处处碰壁的。
殷错感慨着周延义的自以为是和狂妄自大,无奈得又是叹了口气,道:“除非抓到她出轨要不然一分都不给连法律都不会支持你,要不你还是去查一下她这些年有没有和方阙继续往来。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许被戴绿帽吧,到时候别说是让你爸死心了,让你爸被气死都是极有可能!”
周延义嘴角抿直成一道直线,虽说自己不愿意将丑事往外搬,可她又是如何心安理得地提出这种可怕的猜测。
好歹那两个还是她亲生的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