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将碗筷放到洗碗机里,随便擦了两下桌子便拿过牙签剔着牙,一脸悠哉地走到阳台去。
不出所料地又看到了殷错登上那辆劳斯莱斯。
本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傅玄钦一起过来看,也好让他将自己心底那些不好的心思都压一压。
可谁知道傅玄钦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身侧,那眼珠子瞪得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大,林冲反倒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上一句。
“天涯何处无芳草,等过几年你再长大些,见识了这个社会的繁华,你就不会觉得今天这个事情有什么了。“
傅玄钦从没那一刻像现在这般胸闷,斜了他一眼:“上次让你帮我去查她身边那个男人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林冲不情不愿地将手挪开:“查到了,关系挺复杂的,关键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殷错这样高学历的人也会有脑子不清不楚的时候。”
可傅玄钦怎么也没预料到这所谓复杂情况会复杂到这个程度,殷错身世来历确实可怜,这些他也都清楚,但为什么周延义的继母是殷错的亲生母亲,这样离奇狗血的关系她还要选择跟这个人在一起。
“这就是你调查的东西?“傅玄钦将调查文件翻得乱七八糟:“还有没有别的?我总觉得殷错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林冲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眼底满是无奈之色:“我也觉得很离谱,但事实确实如此。”
傅玄钦不信:“殷错讨厌一个人便会讨厌到极点,不管对方怎么做也不可能原谅,怎么可能跟他们一家凑在一起?”
林冲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打哪得来的结论,却也不由得出声。
“这要是殷错为了钱呢,反正她一贯也是张口闭口地把钱挂在嘴边,周延义那种花花公子随便一句花言巧语就把她这种从小就缺爱缺安全感的小姑娘拿捏得死死,这样是不是就能解释得清了?”
傅玄钦眼底漆色更重:“周延义私生活干净吗?”
林冲觑了觑他眼底的漠色,周身不禁也不寒而栗起来:“女朋友不少,但现在目前就只有殷错一个,之前周延义还带过她出席过他继妹周姝宝十八岁的生日宴,只不过好像现场闹得不太愉快。”
父母是那样的关系,他们可以说得上一句异父异母的兄妹了,还能这样肆无忌惮不把人伦放在眼中,大人能允许才怪。
······
手机里头周延义的语气分明很不太好,只不过亲眼瞧着又感觉他今天倒是挺春风得意的。
殷错刚坐上副驾驶座上便问,“有事?”
周延义敛下嘴角的弧度:“你把衣服卖给谁了?”
饭桌上林冲提起过这一茬,礼服被他以不菲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傻白甜。
殷错:“我只是拜托一个朋友帮我卖的,具体买家是谁不清楚。”
周延义疑惑道:“你很缺钱?”
殷错呵呵:“你不缺钱你别抢家产啊!”
周延义心口微窒,要不是早就习惯了她说话夹枪带棒,要不然真能因为这几句气出好歹:“算了,我才不跟你再这种事上计较,不过我妹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买到你那件礼服,今早试穿的时候被你亲妈瞧见了,她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那天你穿过。”
殷错一时哑然,不过她还是强调了一句,“殷素年就殷素年,别乱攀关系。”
周延义见她将对方排斥得这么彻底,不免感到几分好笑:“是,殷素年,我那继母就找了我,问我们之前的关系。”
“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很生气,还警告我,让我离你远一点。”
“看来她还有几分担心你被我祸害了。”
这都是从哪得出的乱七八糟结论?
殷错不由蹙眉,侧头看向他:“凭什么听她的?生你还是养你了?”
周延义见她这般激动:“难得,总算是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了。”
殷错掀了一记白眼,懒得解释自己只是出于对白雪公主所遭不公对待的不鸣。
周延义:“不过她管不着我,接下来她估计要从你这边下手。”
殷错异想天开:“她不会要拿个一千万甩我脸上让我离你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