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车队即刻上路。金彻坐在车厢里无聊的紧,便盘腿而作运起内功。白日里牙毒并不发作,是以金彻运功颇为顺畅,竟然一次就将内力运行了一周天。
丹田鼓胀、经脉充盈,金彻甚是舒服,一呼一吸都觉得中气十足。
齐凤离见金彻运功打坐,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小乞丐资质颇佳,短短几天就把熊饕功练得如此熟练,可惜一切都是泡影,感染牙毒就意味着金彻这辈子彻底和武学无缘。
而这一切都怪那个夜晚,自己看管不甚,导致金彻被咬。
更让齐凤离焦躁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在齐凤离眼皮子底下害人。
齐凤离对此始终放之不下,心里早已做了打算,等帮金彻求得解药,便去找玄灾那个老道问个究竟。
齐凤离思绪翻飞这当会儿,金彻额角开始沁出汗来,显然已经入定。
马车晃晃悠悠,就这样慢慢地向北而行,转眼就到了黄昏时刻。
车队再度寻了一处荒村落脚,金彻察觉到马车停顿,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了?”齐凤离问。
“空空如也。”金彻郁闷地说:“牙毒发作,我这一天积攒下来的内力全被吸干了。”
“也好,你白日里运功,夜里就不必打坐了。”齐凤离说。
“不!”金彻气呼呼地说:“我要继续打坐!我倒要看看这牙毒能消耗我多少内力!”
金彻闭上眼睛,继续运气了熊饕功。
见金彻做这无用功,齐凤离也不忍戳破,只是给他留了一份饭菜,然后接替程跋夜间赶车。
天色昏暗,最危险的时间段到来了。鬼道黑漆漆的,游侠们高举的火把发出的光芒勉强可以照亮前路。
游侠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地查看路况,同时还要注意周边的动静,以防血鬼作乱。
商人们很少夜间在城镇之外赶路,一个个噤若寒蝉,心里怕得要死。
也不知是这条鬼道附近没有血鬼部落,还是血鬼们不敢侵犯这样一个庞大的队伍,这一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天明的时候,车队来到了一个城镇。
两辆商人的马车在此离队,整个车队一下子缩短了五分之一。
值守一夜的游侠们分出一半钻进专门的车厢休息,剩下一半还要坚守一个上午。
这时候金彻也睁开了眼睛。他打坐了一整夜,内力每每充盈经脉,牙毒便如等候许久的狩猎者一般于四肢百骸涌现,将这些内力吞噬得一干二净。
仿佛内力愈强,牙毒愈盛!
金彻不由心灰意冷,只觉自己陷入命运的泥潭,越是挣扎沉没的速度越快。
程跋也说:“小兄弟,如果牙毒没有发作,还是不要运功为好,否则只是徒然消耗体力。”
金彻不甘心地问:“这牙毒真就如此可怕?无论多少内力都会被消化的一干二净?”
程跋说:“多年以来,不乏武功高强的游侠被血鬼咬伤,他们体内的内力何等充沛,却也熬不过十天就被牙毒尽数化去。”
金彻无力地躺倒,干劲全无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费那功夫了……”
说完他沉沉睡去。
绕是如此说,金彻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他一醒来便打坐,累了就睡去,如此反复,牙毒寒气难以积攒,他的内力也频频出现而后消失,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车队里的商人大部分都离队了,三天后车队来到黑灵城,这座城镇戒备森严,不亚于银护城,又一个商人带着他的马车离开队伍。
此时,整个队伍只剩下四辆马车,两辆是谢幽的马车,用作游侠们休息之用,一辆商人的马车,还有一辆就是金彻他们的马车。
眼看金彻等人没有离队之意,曹磊急得直使眼色,可程跋和齐凤离就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