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弄花草呢?”雪瑶笑语盈盈看着夏儿。</p>
“主子?”不明來意,夏儿只是温婉一笑。</p>
“这么生疏干什么,昨天不就说了,不必这么叫我的。”满面笑容地,雪瑶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这王府里有沒有马啊?还有鞭炮?”</p>
“啊?”沒想到问这个,惊讶之余,夏儿只道,“马匹是有的,鞭炮就不知道了。要这些做什么?”</p>
“反正是有用处的,帮我找找吧。”</p>
“十爷过些时候应该也就回來了,不如等十爷回來再说?”这位主子,行事变幻莫测,夏儿可不敢随意应承。</p>
“我真的有急用。”见夏儿还在犹豫,雪瑶更煽情道,“夏儿,咱们才分开多久啊,你我收拾细软出逃,还犹在昨日,可一别重逢,怎么就生疏成了这般,竟是,竟是??”雪瑶无泪,只假意于眼睑旁抹了两把。</p>
“好了,我去找就是了,只是,这不会影响到你和十爷吧?”夏儿本就动摇,虽知雪瑶并非真的伤心,但见她如此迫切,也只得应允。</p>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雪瑶想都未想,满口答应。</p>
“那好,千万小心。”说罢,夏儿便转身去了。</p>
紧锣密鼓地准备一个下午,夕阳的昏黄还在天边留恋不舍时,正对着镇北王府的不远处,隐蔽在几株杨柏间,如晨时一般,雪瑶带着斗笠,不同的是,她还牵着一匹马,一匹驮着鞭炮的马。</p>
斗笠下,轻纱后,雪瑶得意地笑了。她划燃火硝,点燃鞭炮绳,右手并拳,猛地一锤马背。那白马受她一锤,登时便向前冲去。火苗也恰烧到鞭炮处,雪白的马身上,鞭炮火红,噼叭作响,直插王府正门。</p>
面对这突如其來,还身负危险火器的庞然大物,门口那几个侍卫不知如何是好,欲上前拦阻,又被鞭炮逼向旁侧躲闪。一时间,门口惊乱无措,几个暗处的侍卫,武功看似不错的模样,也现身出來,但惧于鞭炮威势,不敢轻易上前。</p>
趁此时机,雪瑶一把扔下斗笠,戴上一袭白布遮面,飞身而起,直向王府侧墙。</p>
其实,她本可直接翻墙而入,不过想到王府侍卫高手不少。彼时,自己是王妃,翻墙越瓦有肖士将顶着,自然为所欲为。现在时过境迁,她恐怕已经是逃犯了,只身來此,小心为妙。</p>
虽然,只是她自以为的小心。</p>
侍卫几乎都被门前的情况吸引,如预测一般顺利地越过院墙。走在熟悉的山亭廊宇间,虽然也是小心隐蔽,不过仗着轻功身法如飞,加之不过丫鬟婢女而已,即便遇上,打昏就是,不必担忧。</p>
这样一想,雪瑶放松了许多。驾轻就熟,片刻后便到了牡丹阁的院门外。凌空一展身形,转眼间,已稳步落在院内。然后,她便看见了拿着笤帚正闷闷不乐扫落叶的肖士将。</p>
心道一声不妙,雪瑶刚要转身逃去。肖如风高声一喝,“什么人!”以扫帚作剑柄,说时迟那时快,直径向她扫來。</p>
的确,雪瑶蒙着面纱,鬼鬼祟祟不怀好意的意味极为浓烈,肖如风如此,实是无可厚非。</p>
夜探御昭台的时候,雪瑶曾见过他的功夫,自己是一定打不过的。一把迷香粉,侥幸逃走倒不难,可拿不到香菱玉,去南楚还有什么意义。</p>
香菱玉,还有爹,母亲至死守护的东西,也是自己后半生的希望,无论如何,她定要拿到。</p>
雪瑶站在那里,不仅不躲不闪,还手无寸铁地前迎了一步。扫帚柄结实打在右肩上,震得她直跌坐在地上。肩上生疼,好像肺腑也跟着颤起來。原來,传说中的苦肉计真不是随便用的。</p>
其实,见她无还手迹象,肖如风心下存疑,手上已减了几分力道,不然这毫无防御的一下,她必是鲜血喷出。</p>
“什么人?”扫帚柄指着她,肖如风开口问道。</p>
“我说肖士将,就算我得罪过你,也不用出手这么狠吧。”雪瑶摘下面纱,俏眉微颦,几分埋怨道。</p>
“王妃?”肖如风看见雪瑶,先是惊讶,随后有些茫然无措。这是王爷心上的人啊,他竟然上來就给了人家一下。自己刚得罪了公主,现在若是再惹上王爷,日子就干脆不要过了。越想越踌躇,肖如风连忙丢下扫帚,要來扶雪瑶,却又觉得不合礼数。站在那里,连连欠身行礼道,“末将该死。”</p>
看着他的惊慌,雪瑶倒是觉得有些夸张了。大家很熟,平白给了自己一棍,肯定是不好意思。但也不用这样吧。不过,目的达成总是好的。</p>
雪瑶捂着发痛的肩膀,自己站了起來,掸掸身上的灰土,拉他起來,又拍着他的肩膀道,“沒事沒事,我就是來拿点东西。这样,你别告诉别人我來过,这一棍,我也不说出去。怎么样?”</p>
“啊,王妃回來,不知会王爷,这恐怕不妥吧。”肖如风虽然初有些惊慌,但还不至于糊涂。王爷要是知道自己把王妃放走了,恐怕罚他去种白菜都不够。</p>
“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啊,咱俩好歹也在皇宫里同生共死!”晓之以理不行,只能动之以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