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木：“姐，你说，我该帮谁？我帮旧党信口雌黄？五六里说成三十里，都能说是执政行权的政治智慧，你要我参加他们的跨世纪的大假唱？或者，你是要我去帮帮小皇帝？让我去帮小皇帝从傀儡走向前台？那你母后怎么办？……”</p>
长公主：“嗯，要不，我们选第三条道？让权力渐渐从我母后处游离，但也不要趋向于小皇帝，我们让权力向我向姐姐那儿靠拢？这样，权力的交接，有个过渡，有个缓冲，你说，行不行？”</p>
王木木：“公主姐，自从十一年前你到杭州求医始。你一直低调，没带任何仪仗，也就只有一个从小带你长大的奶娘，不弃不离，相伴至今。这次你们飞汴京，你也把她带来了。这个，我理解。你那奶娘，跟着你，到了流求，远离故土，有机会，是该回汴京看看。我是想说，你那奶娘，从婴幼儿时就喂你带你，她也能算是大宋的宫中老人了，这个行当，也自有其相应的人脉圈子，你若有暇，让她进宫或上街，去找熟人聊聊，也许，你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可方便你判断我们该如何去面对当前的宋廷……”</p>
长公主：“木木啊，你真是个有天眼的人吗？你怎么又未卜先知了呢？我奶娘昨天晚上去了下过去的朋友家。那是个专事给各色人群介绍奶娘的人牙子，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年岁不小了，按说，应该在家享清福了。哪知，去了那人家，人家忙着呐。我奶娘与她已是十一年没见了，可那人竟然忙得只是口上跟我奶娘打了个招呼，没空来搭理我奶娘。我奶娘觉得奇怪，因为这个官家专用的人牙子，向来是很清闲的，人家皇商容商，哪个愿意售奶的不想进宫挣大钱？攀高枝？又有哪个女乃水充沛的敢抗命不为皇家服务？可就是现在，我奶娘的那个人牙子老朋友，正不断地在跟派出去物色刚刚生过小孩的年轻妇女的人牙探子在进行汴京城哺乳期妇女的人口大调查及跟踪寻访，以及强行约谈和强行试工。</p>
我奶娘在一旁听了会儿，就明白了一个业内秘密。原来，自去年年底始，至今，现在是元祐六年（1091年）正月二十八，在这近一个月里，皇宫一直正在搜集奶娘，一天就拉进宫10个以上，以此类推，汴京城里的优质奶娘，那些年轻体壮、相貌端正、举止文明的优质奶娘断销了。奶娘奇缺，引起了市场的混乱，甚至像眼下风头正足的朔党三巨头之一的刘安世，前几天就来过我奶娘的人牙子朋友的家，那刘安世对这人牙子大发脾气，说她太对不起这些年来官家对她的照顾、也配不上在这汴京城里称一声奶娘人牙子的优质供应商。他刘安世哥哥的孩子正等着吃奶，快饿死了！叫这人牙子找个奶娘，都找了近一个月了，刘安世还主动的放低了要求，不求相貌，不计才学，只要健康，女乃水足够就行，可是，快要一个月了，居然一个都找不到！当然要发大火了。更糟糕的是，一向做皇家生意和官家生意的这个奶娘人牙子，这几天客户还不少。这高端的客户不少，而相应的奶娘却没有，供需不平衡，于是就有不少官宦之家的管家来这里骂街逼迫了，你说，我奶娘的朋友这日子还怎么能过？</p>
我奶娘告诉了我此事后，我也纳闷。现在的宋廷皇宫，年龄最大的男人，就是眼下坐在龙椅上的14岁的小皇帝赵煦。其他的弟弟都要比他小不少。赵煦这侄儿我有点知道，他生母朱氏，出身不高贵，所以，打小节俭，他现在14岁了，不会有像司马光等那种癖好，一大把年纪了，带着一大把稀里哗啦的胡须，钻进年轻奶娘的怀中，吮口及养身。那么，既然现在的小皇帝他并没有这种嗜好，那么，皇宫中要奶娘，必是有了婴儿；而有婴儿，必有孕妇；而有孕妇，必有男人！常言道，十月怀胎，现在的婴儿，是一个男人在十个月前播种的，那时小皇帝才13岁刚到一二个月，他又一向病弱，所以，这个问题好像大了！……”</p>
长公主还在跟王木木掰手指，在计算皇宫中的小男人们有无生育能力。现在的小皇帝，至少在官面上，还无子嗣。皇帝生子，特别是第一个的长子，是要普天同庆的大事，既无声息，当作暂无。现在，皇宫中的小男人都是宋神宗留下的儿子，都是小皇帝赵煦的兄弟。撇除宋神宗的十个女儿，宋神宗一生有十四个儿子，再撇除早殇者，存世仅六子。其中以朱氏之子六子赵煦最年长，现年14岁，就是现在的小皇帝。其余的，依次是武氏之子九子赵佖，现年12岁；陈氏之子十一子赵佶，现年9岁；林氏之子十二子赵俣，现年8岁；朱氏之子十三子赵似，现年也是8岁；林氏之子十四子赵偲现年7岁。这些宫中的小男人，其实还只能算是小男孩，这个年龄，男心生器官还在懵懂中，男性一般要到18岁.生zhí器官才算成熟；要说生zhí器官完全成熟，按照现在哈佛医学院的观点就是：男性要到25岁，生zhí器官才能完全成熟。当然，饮食优良的个别人，12岁的米青液也能让人怀孕。所以，那些宫中的小男孩，在去年年初时，一般来说，应该没有生育能力。那么，这些小男孩会不会能力超强呐？不会，众所周见，宫中六子的最长者赵煦是一向的体弱多病，次一位的赵佖是个盲人，他们都不具有“作案”本钱，所以，宫中要奶娘，实是怪事。</p>
长公主跟王木木说：“木木，我联想起小皇帝对我们的请求，我觉得，问题恐怕要比表面上看见的更复杂，这，是一个谜，也许是一个宋谜……”</p>
王木木则皱了皱眉头，说：“公主姐，恐怕，这，还是一场风波；将，从后宫刮到前殿，从宫廷刮到民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