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姐，什么样的都行。神是不看外表的。”她接过裙服，很快换上。</p>
蓝色？她喜欢。记忆中师父很少给她穿蓝。师父喜欢白，优雅的纯白。</p>
“夏姐姐，你是不是姜黎在人间的那个——”她凑到夏影儿耳边小声说，“他喜欢的人？”</p>
夏影儿笑道：“小女子只是个凡人，哪里敢和神相恋啊。”</p>
“哦！”落烟似懂非懂，而后向她可怜地眨眼，“等下可否做些好吃的？我看门外有好多鸡——”</p>
“可以啊！”夏影儿爽快应着。</p>
结果鸡没吃到，还给姜黎叫去修院子里的围栏和破损的鸡笼子——只为换取他手中烤好的地瓜。之后，他们告辞。她记得夏影儿最后和姜黎说的那句话：“下次再路过，记得回来看看。”</p>
姜黎只是点点头，带落烟快步离去。</p>
其实落烟早就注意到，夏影儿草屋周围十里，布着神的结界。难怪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安然独居于此，心甘情愿等待他的——偶然路过？</p>
“她只有不到百年寿命，你为何不让她——”落烟突然为夏影儿难过，凡人命如纸薄，如何折腾？</p>
“她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姜黎淡然道，“她只是在做她认为最快乐的事。在过些岁月，当她觉得这样做不快乐时，她会离开。”</p>
“那你下次还是不要，再路过了。”她咬了一口手里还有余温的地瓜。</p>
姜黎深深地叹了口气，悠然道：“或许我错了。”</p>
落烟闪出个想法：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果之恋？终究不会修成正果？</p>
落烟给神君封着。姜黎急着赶路，只好一路牵手而行，不断给她补充灵力。落烟深感缺了自由，她也想活动筋骨，飞它几里路。</p>
“你可否解开我身上封印？”她终于忍无可忍。</p>
“我试试看。”姜黎一口应下。他也累得不行，巴不得她能自立。</p>
他们窜入路边丛林，席地而坐。姜黎轻握她双手，试图用自己力道解开她身上封印。可试了几次，无论如何也冲不开她体内某种束缚。</p>
“你这……都是谁封的啊？”姜黎嚷道，“我解不开！乱七八糟，还不止一个神的封印。你到底得罪多少巨神？”他站起来，面带不悦，不停擦着头上汗水，心里极度不平衡。</p>
落烟自感命苦。师父一个就够了，这下神君也顺道封住她。她哪里得罪他们了？</p>
姜黎拉起她又快速前行。</p>
“别生气啊。”她安慰道，“封我的都是神族老大，你解不开也是理所当然。改天我让他们收你为徒？”</p>
“嘿嘿——神族老大？”姜黎突然心有感触，冷言，“众生云云，位高权大，最后也不过如烟云散。”</p>
落烟把手中吃剩的地瓜皮往他脸上扔去，狠狠道：“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神，别乱诅咒！”</p>
姜黎不再搭理她。</p>
不久，落烟看到丛山峻岭间开始呈现出楼阁，一直延伸至茫茫无际的山巅。姜黎突然转道，不走正路，径自往一旁密林飞去。落烟诧异，只听姜黎小声耳语：“你见过做贼的走大门吗？”</p>
哦！原来他们是来做贼。落烟孩童兴致顿起，心像揣着个小鹿，活蹦乱跳，即兴奋又期待。</p>
急行大约三四个时辰，他们最后来到密林深处。通天大树浓郁枝叶遮天盖日，脚下布满荆棘。姜黎虽施法帮她开路，还是有些小枝芽划破她裙服。</p>
“唉，你小情人的衣裙就这样毁于我手。”她心痛而言。</p>
“别胡说！”姜黎回瞪她一眼，接着喜形于色，喃喃自语，“想封我眼，没那么容易。”他快速扒开草丛和灌木荆棘，好几个小洞映入眼帘——狐狸洞？</p>
“你未成神之前，是只狐狸？”落烟忍住大笑的冲动，想着姜黎是只狐狸时的样子——四只爪，黑色毛皮，拖着长长尾巴，还有个尖尖的鼻，鼻头最好是大红……</p>
姜黎一巴掌从她头上轻轻打下。</p>
“会是只极诱人的公狐狸。”她呵呵笑着。</p>
“咳！咳！”背后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p>
落烟转身一看，吓得倒退几步。</p>
“神君！”他们同时叫出来。</p>
其实神君跟着是落烟意料之中，却未曾料到神君会这时突然出现。不过能再次见到他，落烟心里微起波澜，欣喜暗锁于心。</p>
“姜黎，你藏得可真好。”神君望着姜黎，面无表情道，“本君找你上千年，想不到你最终还是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p>
“神君！”他不卑不屈地鞠个礼，平静而语，“我这不是让你跟来了。”</p>
“本君要救仙羽神尊，望能得你相助。”神君居然很客气。</p>
落烟一旁凝神细听，察言观色，直至最后确定他们不会激战，她悬着的心才稍微稳定。</p>
“姜黎，他救妻心切——”她插上话，“再说，若神君能亲眼看到幕后主使，我岂不是更容易洗清罪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