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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蒼犀(1 / 2)

 歐陽少辰看著前方的紅光閃爍,不時夾雜的綠光,仿佛是兩股互相較勁的力量,一會紅光壓制綠光,一會綠光又反制紅光,眼見如此異像歐陽少辰朝著前方的葉晨喊道:「小心!」而葉晨卻不以為意,逕自向著閃爍紅光的深處走去。

他們繼續往礦洞深處走去,走過轉角,來到一片空曠的區域,這時歐陽少辰看見紅光的源頭居然是來自一柄長槍,只見那柄長槍直立的插在中央,槍身不斷發出艷紅光芒,將原本漆黑的礦洞染得通紅。

長槍槍身如水晶般晶透無暇,閃著銀白光澤,前端搭配著菱形墨晶槍頭,槍頭與槍桿中間有著太極刻紋,而槍柄兩側如鳳展翼,均帶著尖刺,再以艷紅色的寶石鑲邊點綴,長約七尺,靈動不失華貴。

細看在長槍下方,居然是整片透明晶體狀岩石,潛藏著宛若浩瀚海洋的碧綠,不時捲起的綠色氣流就如同浪潮般翻湧不止。

看著眼前的景象,歐陽少辰疑惑地問道:「這槍?」

此時葉晨加快腳步走往長槍旁,回答道:「天極。是我爹——葉牧的隨身兵器,是他渡劫前留下,亦是當年用來封印蒼犀的陣眼。」歐陽少辰聽出葉晨話中之意,便不再多言。

葉晨語氣平淡地接著說道:「千年以來渡劫成功者寥寥可數,天道所規,我輩只得遵循。」

聽到這話,歐陽少辰心中不禁想起自己的師尊,心裡默默祝願,道:「但願師尊能成功渡過天劫。」

突然,槍身散出紅色光霧,一道人影從中慢慢地浮現出來,人影在二人眼前逐漸清晰,此人身穿黃色道袍,袍子尾端鍍著銀白花紋,一頭白長髮,看上去雜亂無章,雖然滿頭白髮,身形有些傴僂,但其面容卻異常年輕,看起來也只有四十多歲,他輕聲溫柔地說道:「晨兒,好久不見了。」

葉晨雙腳一跪,語氣激動喊道:「阿爹!真的好久,好久沒見到您了。」

情緒穩定後的葉凡,也從歐陽少辰懷裡跳下,喊道:「是爺爺?第一次見到您,我是葉凡!」

葉牧語氣溫和且平靜地說道:「這縷神魂是吾在這世間最後一道念想,當年你以天極作為陣眼封印蒼犀,吾之神魂便有所感知,如今怕是祂已打破封印,吾能感受到有股能量正在躁動,隨時準備傾洩而出。」

不等葉辰開口,歐陽少辰著急地說道:「葉老前輩!蒼犀已經打破部分封印,此刻赤黎前輩正在與祂激戰。」

聽到此名,葉牧臉上露出寬慰地微笑,呢喃道:「赤黎?好友啊」

此刻礦洞又開始劇烈搖晃,地面綠色氣流翻湧的更加劇烈,甚至開始從地表滲出,形成無數綠色閃電,朝著天極襲來,此時葉牧臉色一沉,嘆了口氣說道:「唉!此地靈脈受損嚴重,底下封印已快壓不住,晨兒你應該知道」

葉晨朝著葉牧點了頭後,便蹲下來看著葉凡,那淡藍眼眸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波動,他表情嚴肅地說道:「其實當年封印蒼犀的辦法有兩個,第一就是將其封印至靈脈深處,這樣就能借助靈脈之力壓制祂。第二是將其封印至凡人體內,但此法有違天」

葉晨話沒說完,歐陽少辰就已經猜到那所謂的方法,他跑過去抱住葉凡,說道:「現下靈脈受損嚴重,根本沒有辦法再壓制蒼犀!前輩您是要葉凡?不行!還是讓我來吧!」

葉晨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裡充滿不捨繼續說道:「現在這裡只有凡兒能做到,此法是當年爹遊歷至嶽滄海時所得奇法,當地部族將妖獸元神封印至缺失的靈根之中,進而將其煉化成自身靈根,也就是說需要無靈根之人才能適任。」

此時葉凡掙脫開歐陽少辰的手,語帶輕鬆地說道:「大俠您放心吧!我想這是我該做的事情,若是讓蒼犀完全解開封印,恐怕不止我葉氏全族遭罪,況且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吧?」

歐陽少辰看著葉凡卻不知道能再說些什麼,他只好轉而看向葉牧,問道:「葉老前輩!若是失敗呢?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唉。」只見葉牧搖著頭,嘆氣不語。

葉晨如湖泊的湛藍眼眸,印照出葉凡稚嫩卻堅毅的臉龐,心中不免擔心與不捨,低聲呢喃道:「凡兒」

葉凡看出葉晨眼中的不捨,居然反過來安慰著他,說道:「阿爹,您放心吧!這些年我生的病還少嗎?這點小事,就讓孩兒幫您扛下了!」

話雖如此,葉凡心裡還是存在著對未知的擔心,因為他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麼,但是他更不想讓爹擔心,也不願看到任何親族為此犧牲,所以他努力壓抑不斷湧現出的恐懼感。

歐陽少辰沒想到葉凡居然能有此等覺悟,打從心底對他多了幾分欽佩,心想著:「若是當年以我一命能保歐陽氏全族平安,我也能像他一樣坦然接受嗎?」

其實葉凡從小體弱多病,早就習慣遊走在生死邊緣,每當他重病痊癒,總是習慣眺望天空,感謝老天給他多一天體驗世界的機會,也因為習慣,所以對他而言並無面對生死的擔憂,他再次默默呢喃道:「倘若這次也能僥倖活下來,我又賺到了!哈。」

看見葉凡堅定的眼神,葉牧心領神會,他抬手將天極拔出,大量綠色氣流立刻就從切口處衝發而出,隨著氣流他將天極拋至空中,做為中心一幅八卦結界迅速展開,任憑綠色氣流亂竄卻始終逃不出結界範圍。

就在此時,葉凡身體卻浮現出許多詭異微光,而這些光點慢慢地匯聚成一道熟悉身影,眾人面面相覷,一口同聲喊道:「蒼犀?」

只見蒼犀抓起葉凡,大聲笑著說道:「哈哈哈!葉牧老兒,真的以為本王會如此輕易,就被封印到這小鬼體內嗎?」

葉牧見狀立刻先將結界縮小,把所有綠色氣流暫時都困在八卦陣中,左手將其捧著,右手將天極招回。

蒼犀滿臉不屑地說道:「呸!這陰邪之法本王早就知曉,當年嶽滄海的歹人妄膽以妖獸元神煉取靈根,沒想到你們真想以此邪法來封印本王?」

葉牧絲毫沒有受到蒼犀所言影響,目光炯炯說道:「是善是惡在於用它之人,吾不曾以此法傷害任何妖獸,如今拿來封印祢這殺人凶獸有何錯?」

蒼犀繼續說道:「當年在被封印之前,本王早就將少部分元神脫離至封魂石之中,好不容易等到這小鬼的空靈根,才能讓我把元神轉移」

葉晨將焚業緊握在手上,憤怒的對著蒼犀吼道:「少說廢話,快把凡兒放開!祢當年殺害數百條無辜性命,背棄誓言殘殺族人,還有什麼好說?」

歐陽少辰口中唸叨著:「封魂石?難道是村裡石像?」

蒼犀話鋒突轉,大聲說道:「真是笑話!你殺的人會比本王少嗎?歐陽家的小鬼你聽好,葉晨才是你的殺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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