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莉也很惊奇遇到了陈文明,两个人聊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了,杨莉接过电话之后说:“文明,我要走了,我就住在学校附近,这是我手机号码。”杨莉把抄在小纸条上面的手机号码给塞给他,陈文明看了,心里起了波澜。人那么清秀,字也那么清秀。原来自己对杨莉的爱是潜意识的,深藏心底,一遇到她一点点撩拔,就他让心动起来。
陈文明回到邹明明的宿舍,向伟就对他说:“收获怎么样?邹明明给我电话了,他听说你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给他,他叫你打个电话给他。”
下午陈文明去找学校试验室找邹明明。陈文明见到邹明明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胖了很多,看来工作很悠闲。邹明明问起找工作的事,他听说陈文明想转行,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疯了,这年头谈什么转行?”陈文明随手翻起桌子上一本饲料杂志,翻到后面几页,看到有招聘,看到是深圳一家饲料添加剂公司招聘。陈文明想起同学董杏文在深圳一家外资饲料公司上班,去特区看看也不错。他对邹明明说,我想去特区看一看。
邹明明也同意,觉得去那边机会多。陈文明抄写了招聘单位的名字、地址、联系电话和联系人。邹明明问:“文明,去深圳有没有钱啊?”
陈文明沉默了,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为好,邹明明没等他回答,塞了两百元钱给他。陈文明从邹明明办公室那边回来后,到了向伟那里。陈文明告诉向伟,他准备明天去特区。陈文明打电话给董杏文,董杏文是陈文明最要好的同学,那边答应很爽快,“你过来啦,我来接你,你没有边防证。”向伟也给了陈文明20元钱。向伟说:“文明,我身上也没有钱,这点钱路上买水喝,也只够买水喝。到了那边,有什么事打电话过来,这边同学很多的。”
临走时,陈文明才想起没有和杨莉见个面,现在也来不及了。陈文明在公用电话机旁拔通了杨莉的电话。电话在嘟嘟响,他的心在咚咚跳。电话那边传来了杨莉甜美而熟悉的声音。杨莉那边喂了三声,陈文明才说上一句:“杨莉,我是陈文明。”
杨莉说:“文明,我在等你电话呢,我都后悔没有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都找了好几个老乡,他们都没你联系方式。”
陈文明告诉杨莉,他现在在车站,过半个钟车就要开了,他准备去深圳。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电话那边轻轻的哭泣声。哭泣声停了之后,杨莉显然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说:“文明,祝你好运。好男儿志在四方。”
在车上,陈文明看到杂志上面介绍西方的职场让他很受触动。在西方,一个人会有很多选择,他们选择工作很大一方面是基于自己的兴趣与志向。很多人一生可能干过很多职位,银行职员、推销员、电脑工程师、保幼员、模特等等。这与西方人不拘束于专业有很大关系。这样,一个人能比较方便找到自己喜欢和善长的工作,为什么中国人不行呢?中国人要转行的难度很大,读完大学很多人只能干与自己相关的工作,要转到其它行业非常难。同样,中国普遍都认为转行代价很高,意味着所学的知识在社会用处很少了。西方人不这样看,西方大学接受的多是通才教育,培养学生的意识、思想,塑造性格,一般只有专门的职校或是研究生阶段非常注重专业。毕竟,一个人适合做什么,兴趣在哪里,和专业没有必然的联系。在中国,是不是用人单位想当然认为你学什么才能把它做好,或者负责招聘的人也是打工的,他们招到一个非专业人士如果工作不行就要承担很多责任呢。或者是在中国职场竞争很激烈,本专业有很多人都挤不进来,哪还有机会给非专业人士呢。或者是老板一般不愿意付出时间和代价来培养一个非专业人士。总之,中国的门户之见很深,改行的成本很高。改行的门槛不是轻易迈过去的,很多人都没有多少经济势力,哪里有时间和金钱去弥补改行的成本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