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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如墨,不见一丝的光亮。
一辆黑车在略有些颠簸的道路上疾驰。
“我说停你就停。”
车后座传出漠然的话语,肿着半张脸的黑车司机忙不迭点头,听话到了极点。
他本以为这时间点,是属于他的天下,结果刚开到个荒地,没等下车,就给一巴掌打醒了。
“这贼老天真是黑!”
他滴滴咕咕地小声骂了一句。
后座的游仲眼皮微抬,溢出的眸光扫向窗外。
也不知又轿车行驶了多久,他突兀开口:
“再往前行驶五百米,然后停在路边。”
黑车司机闻言,连忙放慢车速,同时通过后视镜不断隐晦地偷瞄向后座。
车一停边,他下意识的语速极快道:
“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三岁小儿,全家人就指望着我一个人过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先前不敬,饶我一命……”
说着说着,迟迟不见回应,他偏过头,才发现车门大开着,后座早已没了人影。
……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游仲立于树梢,手扶枝干,目视着黑车掉头远去。
直到车尾的红灯只余下两个小点,他才转过身,一头钻向山林深处。
在枝杈间穿梭,他紧抿着唇,凝重到了极点的表情中,隐约流露出一抹难掩的慌张。
本来,坐在办公室的他,都做好噩耗传来,为那个叫方清然的天枢学府学生假惺惺抹两把泪准备,谁知一通电话打来,直接把他酝酿了半天的眼泪,差点给转到下面导出。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可这是方清然他亲手打来的,自己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
“开什么玩笑,那十人中,最弱的也能以一敌多个光烛高段,其中强者更是能与点灵成功的光烛境极限相媲美,属于仅次于焰炬境之下的第一梯队实力……”
游仲低低的喃喃自语。
他虽也是光烛极限,但让他直面去那十人,绝对是十死无生的场面!
他想法中,天枢学府是很高大上没错,可里面的学生,终究也是温室中生长出的花朵,天赋再高,那也是以后的事,不该有如此强大的作战力才对!
说实话,在听说对方才光烛极限的超凡等级,他甚至觉得,凭自己天天处理超凡事件,身经百战的经验,没准都能压那方清然一筹。
此时他心中最庆幸的,大概就是没有自信心爆棚亲自上阵。
那个方清然,不是仅凭他一人就能对付的了,必须要尽快把代号者全军覆没的消息通报使者,去请大人出山!
加足马力,直奔往山林深处,待视野中出现那一间篱笆小院,仿佛像是找到了依靠,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他承认,在此先或许是低估了对方实力,不过,即便再强,在使者大人的面前,也掀不起半点浪花!
再再再高估,那个方清然,或许是能凭借光烛极限的超凡等级,短时间爆发后达到可以与焰炬境初段抗衡的战力,这的确恐怖到了极点,可惜,放在使者大人面前,远远不够看!
使者大人可不是普通的焰炬境,那位早已入焰炬境多年,一身武道高深莫测,等闲焰炬境强者在大人的面前,和光烛境、萤火境的超凡者,根本没什么分别。
他曾有幸见过,一个不知死活的焰炬境初段挑衅使者大人,然后,便被大人他一招镇杀!
也是自那之后,他全身心的向黎明会臣服。
上前轻扣篱笆门,随后,他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待。
微寒的山风刮着枝叶沙沙作响,莫约半刻钟过去,院中房间内,飘来了一声慵懒的回复:
“这么晚来扰我清净,你莫非是想死不成?”
话语并不森然,很轻、很澹,游仲听得却好像全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他能听得出来,若是给不出一个能让使者大人满意的答复,今天他很可能真的会就这般死在这里。
吞咽了两口口水,任由汗滴滑落,也不敢伸手去擦,他强作镇定的恭声道:
“请使者大人恕罪,属下,属下是有要事相告……”
紧接着,他就把目前自己所知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无保留的讲述了出去。
“哦?”
屋内传出轻疑之声。
“你说,我们派出去意要拿下方清然的那些小家伙,全军覆没了?”
倚靠在床背,身着开襟褶皱白衫的金发青年,搂着一具气息全无的女仆装少女,眸光闪烁:
“我这边,倒是收到了条略有差异的信息。
派遣出的十位实验品,代号一至九号全军覆没,反倒是有一个最初的残次品【零号】,侥幸逃出生天。
目前,黎明会已重新和她取得联系。”
“有这回事?”
游仲面露不解:
“更强的九人全都没能回来,她一个最弱的家伙,却从方清然手底下逃脱?”
“据她的汇报说,在发现己方无法战胜对手后,她便主动反水,暂时投靠了敌人。
由于她和方清然在现实中有过交集,所以成功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用左臂搂着小女仆的金发青年,右手端起摆放在床头柜的温热红茶,细细品味。
“还有这种操作?”
游仲听得一愣,旋即,低下了头:
“可使者大人,恕我冒昧,我个人觉得我们也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言,除此之外,不管她所言是真是假,那个方清然……”
“你说得没错。”
乍然在耳畔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游仲身躯一僵,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使者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
余光瞥去,蓦然见到那张无暇的侧脸,他的心跳似乎也在此刻停顿了半秒。
使者大人明明是个男人,他自己的取向也很正常,可为何会……
“出发吧。”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金发青年微微侧目。
游仲赶忙低垂下头,生怕自己的眼神冒犯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