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晨曦洒满大地,三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走着。
云步婵因为中了花四柳一掌,遁地穿行过程中,又摄纳体内真气,帮兄妹二人开道,早已耗干了神元,刚才腾出土层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要晕厥了。
走着走着,突然云步婵一低头,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白子辰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云步婵手捂胸口,虚弱地摇摇头:“五毒掌,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子辰忙说:“洗髓丹!洗髓丹呢?你快吃啊!”
云步婵再次摇头:“洗髓丹一直由我娘控制,她不给我此药,就是让我永远不要离开她!”
“真狠啊!”
“我娘以前特好,自从我爹走后,她好像变了个人……”
“别说了,我背你吧!”
云步婵一阵迟疑,道:“不必!”
白子辰不由分说,将她背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客气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背你!一会儿找个镇子,咱找个郎中医治!”
云步婵苦笑:“郎中无用,这是五毒掌!”
白子辰自责道:“我发现我就是个扫帚星!我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我总共遇见你两次,第一次害得你被毒针打中,第二次,害得你中了那花四柳的五毒掌。我上一辈子就对不起女人,来到这一世,还是对不起女人!”
云步婵虚弱地笑了笑:“不要胡说了,这都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死了,不怨你。”
白子辰忙说:“一物生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有生就有克,有毒就有解!”
云步婵很诧异:“谁教你的这些话?”
“我娘!”
“你娘还懂医术?她不是个浣纱女吗?”
“呃……我……我那个娘!”
“你有几个娘啊?”
“唉!不说了,不说了!”白子辰看了看妹妹,没有再谈。他不想解释上一辈子的事,因为这玩意听起来十足可笑,也没人信,还会惹得白子莲懵懂多疑。
云步婵疲惫地眨眨眼,也没再问。
三人歪歪斜斜,走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市井村郭,云步婵腹部绞痛,几欲虚脱,静静地伏在白子辰肩上,却突然有了一丝踏实感。
十八年来,她过得心惊胆颤,尤其父亲死后,母亲性情大变,她实在受不了母亲的脾气,两年前自己逃了出来,面对江湖各种势力联合绞杀,她一边追找白子辰,一边又苦苦隐藏自己的踪迹,又苦又累。
当白子辰在茅屋中为她吸去毒液时,她心中滴泪,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这些年,她过得太累了,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而今,一切都放下了,这份死前的寂静,让她倍感轻松。
白子辰感觉云步婵的气息越来越虚弱,赶忙将她放下,靠在一块青石上:“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云步婵虚汗淋漓,打湿了发丝:“还好……还好。”
白子辰道:“我去找些水来!”
云步婵一把将他拉住:“别走!听……听我说!”
白子辰赶忙将头探过去:“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云步婵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答应教你武功、道术,我……不会食言。你仔细听好……道本无门,唯心是用……阴阳之窍,全在任督……君火为用,相火为体……坎离交融,法成太极……三脉游转,宝塔七重……一界一法,阳赖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