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又一次顶了出来,有只手在敲着咳嗽的人的脊背了。</p>
还好都烧死了,要不来了我们还真应付不过来,大汗也看出我们身体来了,他在不会让我们看护生人了,都几年没生人进来,想是给大汗解决了。</p>
粗的声音又传到我的耳朵里。</p>
说的倒也是的,来这里,比死了还难受,怕是折磨的很,死了干脆。</p>
尖细的声音平缓了下来,声音提高了点。</p>
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安着步子来。</p>
睡不着了,今天心里闷得慌,一躺下就喘不过气来,这哮喘就这个样,就坐着舒服点。</p>
尖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呼吸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听得出他是有那种很严重的哮喘病。</p>
那我先睡了,你坐着累了就躺下,头枕高点,会好点的,这个给你。</p>
粗的声音很关心尖细声来,我听到他扔枕头给他的声音了。</p>
一夜咳嗽声,伴着呼噜声,在我耳边响荡着,我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垛洞里,神秘如魅的事让我抽不开身子,那咳嗽的声音表明那人还是清醒的。</p>
直到我感到天都快亮了,那咳嗽声才停止了下来,细微的鼾声终于轻轻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p>
我等待得太辛苦了,我慢慢的退了出去,又轻得如猫样的将拨出来的针茅小心翼翼的填了进去,拨出来的针茅此时却多了起来,我抱着余下的针茅,退回到胡杨树林里。</p>
神秘的事情总是让人有种一揭为快的冲动,我挑选了一块突起的石块,爬在石块后面,注视着针茅草垛。</p>
天空放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湖清澈的湖水,水波轻荡,映着四周火红的胡杨,美不胜收。</p>
我无心去看美丽的景致,死死得盯着针茅草垛,硕大的草垛里面居然是空心住人的,若不是我无意中钻了进去,恐怕是万难发现的。</p>
紧盯着草垛,快大半个上午也没看见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我肚子也饿得很,我有点怀疑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是幻觉,于是我小心得走了过去,将一根笔直的胡杨树枝轻轻的插进了草垛里,约摸丈余,树枝碰到了木板,我将树枝的一端抵住我的耳朵,只要有人说话,那话就会顺着树枝穿到我的耳朵里。</p>
但我听了快一刻钟的时辰,里面什么都没发出来,我将树枝用力抵在木板上,木板像是向里面动了一下针茅也跟着凹了进去。</p>
那是一扇小门的凹槽,可以容纳一个人出入,我慢慢的用上力,门慢慢的退了进去。</p>
渐渐得我将门推了进去,推到我可以进去为止,我闪了进去。</p>
果然是个暗藏的木屋,全是木质结构,二边放着两张木床,脚下的树木已经给磨得黑乎乎的,但却光滑得很,一盏油灯用半透明的牛皮纸罩着,发着很淡很淡的光线。</p>
最前面的地上,开着一个门洞,有梯子想下延伸着,从里面射出了点点的灯光,更显出门洞的神秘色彩。</p>
我慢慢的推回了草垛门,但却没全然推进去,留下了一点点的缝隙,万一有人,我可以在慌乱中找到门来。</p>
小心翼翼的沿梯而下,深得有点看不出尽头,足足走了百来阶,才着了地,是个长廊,长长得又是看不到尽头,长廊有点阴暗,里面却温暖得很,油灯光像萤火虫一样的闪动着,小得刚刚可以照得人看见地下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