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p>
顷刻间，虚无之上，再度掠过一抹异光.</p>
然而，那半截镇山河，却是依旧被秦川牢牢地握住，离奇地，在虚无之力的奇妙力量影响下，并未如之前的龙脊、破魔令一般诡异地消失。</p>
“？”</p>
场中众人，皆是面色一疑。</p>
无人瞧见，此刻秦川握着镇山河的手腕上，正缠着一条黑色的石坠，散发着与那上空虚无黑镜同源的诡异气息。霎时，剑锋一扬，秦川昂起头来，直视着满目狰狞的老怪物。一如自己永不屈服的本心。</p>
永远，也不向命运屈服。</p>
“嗤……”</p>
一切只在眨眼之间。</p>
从老怪物祭出虚无黑镜开始，其实到现在只过了几息的时间，然而其中变故徒生，生死之间已不知走了几遭。竟觉得，如此漫长。</p>
一声轻微的声响，却那般清晰。</p>
点点猩红，片刻之间，又如大雨滂沱一般，鲜红的血液自老怪物心脏之上喷洒而出，溅在秦川的脸颊之上，侵入了，同样血色淋漓的眸中。</p>
那股利箭一般的黑气，在离秦川胸膛只有半寸之时，也伴随着这声嗤响，瞬间消散了踪迹，匿入虚空之中。连带着老怪物的性命，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天地之间。纵横中原数百年的暗黑门主，就这般，死了。</p>
死了。</p>
“扑通！”</p>
满脸不甘之色，往后倾倒下去，再也无法起来。</p>
老怪物残败的身躯，在失去元神之后，已是变得苍老无比，一头白发染上殷红的鲜血，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桀骜不驯的一生，在此地，终于被终结。一切的罪恶，似乎，也在这一刻，流入了天道的流转之中。</p>
仿佛，也变得不那般重要了。</p>
或许，老怪物并不是老怪物，并不是他自己。</p>
或许，也还有下一个老怪物。</p>
天道有常，周而不殆。</p>
或许，这便是天道之命。命者，数也。</p>
秦川缓缓站立起来，望着那死去的老怪物，心中，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悟。不知，天命，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何物？</p>
前世，自己在他的培养下，成了名震天下的人物；</p>
而这一世，他却在自己的手中，成了亡魂。</p>
这，也是天道么？</p>
所谓命数，又是如何呢？</p>
……</p>
“咻！”</p>
忽而，场中众人面色一变。</p>
那虚无黑镜失去维续，正欲坠落下来之时，只见空间一阵诡异的扭曲，竟是撕裂了数寸空间，那虚无圣物，一下落入了其中。</p>
“！”</p>
秦川顿时回过神来，浮起几分骇然。</p>
与叶秋奇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但相同的，正是一脸的不解之色。毫无疑问，此刻有人取走了那件圣物。而且，竟是场中的众人都无法理解的存在，那股一纵即逝的气息，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p>
有人，取走了虚无！</p>
是明王宗主么？</p>
秦川面色一变。那股气息，绝不是明王宗的宗主！</p>
“铛！”</p>
霎时，叶秋奇心念一动，祭出了残月。然而，也不是防备那股离奇出现、取走虚无后又离奇消失的气息，而是……</p>
“咻！”</p>
只见从那空间裂缝之中，猛然落出两物。</p>
一件，是秦川的龙脊；而另一件，正是半月的破魔令。</p>
紧接着竹林四周身影闪现，攒动不止，一股股明显的魔道气息弥漫而出，针对的目标，正是秦川与叶秋奇二人。而那破魔令瞬间飞入半月的手中，又腾空而起，黑气大肆而开，将老怪物残留的几缕元神之力逐一焚毁之后，锋芒转而指向了秦川。虚空之中，更传来一声猛虎啸鸣。</p>
半月眉目一凝，一股杀意闪现而出。</p>
他此番的目的，本就不只是老怪物而已！</p>
经过一番激战，秦川与叶秋奇二人皆已是羸弱不堪，想要为日后的暗黑门除去心腹大患，此刻，却正是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p>
“哼。”</p>
陆空邪笑一声，转身瞧了秦川一眼。</p>
不过忽然之间，笑容戛然而止。只见那上空坠下的龙脊瞬间消失，却并没有回到秦川的手中，而秦川与叶秋奇的身形，皆是离奇地一阵变幻，随即生生消失。就如同融入了这无量天域一般，难觅丝毫踪迹。</p>
“哈哈……”</p>
倏尔，半月笑了起来。</p>
“殿下，是明王宗主搞的鬼？”</p>
陆空面色不解，不过挥了挥手，那周围潜伏的股股气息，却是散了下去。心中，又是浮起一阵不甘，又让秦川给跑了。</p>
半月没有回答。</p>
“呼……”</p>
白虎长舒了一口气，却是朝着山巅遥望了一眼：</p>
“若不想死，趁早离去。”</p>
……</p>
天际清明。</p>
白云朵朵，晴空万里，正是清晨十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