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回到家中,将木材都放在了熏制房屋子前。
崔顺儿是行动派,没歇着,连忙将熏房烧起来,又去何花房间,给还在坐月子的儿媳妇房里添了些炭。
何花将宝宝放在床上,立即去抢着活干,说:“妈,你刚从山上回来,快歇一会儿,这屋内已经很暖和了,不用再给我添木炭的。”
崔顺儿不依,催着何花躺下休息,满眼慈爱,回:“月子里必须要注意保暖,少弯腰干活,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娘说,娘尽力给你最好的。”
何花双眼一红,感动不已。
崔顺儿高兴地抱起裴七星,逗了逗说:“七星啊,我是阿奶,我们家七星虽不是出生富贵人家,可阿奶相信你往后一定是人中龙凤。”
奶娃娃咧着嘴咯咯笑着,咿呀咿呀,像是回应着她。
何花鼻头酸涩,过去做梦都想不到,她们母女几人竟然能得到崔顺儿如此宠爱。
裴七星长得胖乎乎的,粉雕玉琢的脸蛋上,一双乌黑乌黑的眸子尤其灵动。
崔顺儿越看小孙女,是越喜欢,这份喜悦绽放在她的脸上,仿若容光焕发了十岁。
她恍然想起来,不久就是七星满月的日子,而她重生的那一天恰好是七星的出生日。
崔顺儿暗暗感激老天爷怜悯她,赐予了她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会好好筹划,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她扭头,问:“何花,七星也快满月了,这满月礼,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请街坊邻居过来沾沾喜气?”
闻言,何花有些犯难地垂眸,一来她生的是女儿,对外人来说,何来的喜气?二来她和女儿们被崔家养着,明白办满月礼又是一笔开销,她不想再增添家中的负担。
崔顺儿凑过去,疑惑开口:“你是不是有心事?”
何花憋下心中想法,扯出笑容摇摇头回:“娘,七星还小,哪知道什么满月礼,办了也是白白花钱。”
崔顺儿立马否决:“怎么能说是白白花钱呢?七星是我的孙女,这满月礼当然不能落下,纵使做不到气派,可置办一场简单的家宴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花还想再劝。
崔顺儿明白她在顾及什么,笑着将奶娃娃递到何花怀中,柔声说:“花不了多少钱的,我们家还没有沦落一穷二白的地步,何况这段日子也攒了不少钱,正好趁着孩子的满月礼,摆上两桌,寓意平平安安,财源滚滚。”
何花无奈又心里欢喜,遂笑着应下。
两人围着七星唠了会家常,崔顺儿就要走,何花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叠新绣的手帕。
“娘,你再把这些东西带去集市上卖了吧,近来七星不常哭闹,我也能多绣一些手帕。”
崔顺儿接过裁剪得严丝合缝的手帕,采用的是她之前买的高档面料,而何花的绣活如巧夺天工,一张张手帕上的鸳鸯、喜鹊和青山绿水,被一针一线,勾勒的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何花,你这手艺愈发灵巧了,娘一定会给你卖个好价钱!”
何花害羞地红了脸,“只要能为家里谋点生计,我便知足了。”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